月讀沒開口,倒是身旁的她聽懂了武羅的語意,那聲“天尊”,喊得她想裝胡塗也不行。
“……月讀?”她轉向他,對著他喃喃輕吐這兩字.
月讀。
眼前的容顏,套上這個名字,完全吻合。
可“月讀”是白髮,鼠精的故事中如此.他的故事中亦然,而水月卻有一頭黑色長髮——
但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他是月讀!他是!他是!
“月讀.”她又喊一回,不同於前次,不是用疑惑的口吻,而是篤定。
她初聽見“水月”時,那種淡淡的不對勁,現在她明白原因為何了.
水月根本不是他的名,月讀才是,天山之神才是。
他不是獸,不是妖,不是她的同類。
他是神。
有個女人,愛上天山之神。
神的無情,傷害了她。
天山之神動手將她……消滅。
他決定去找回她。
從他嘴裡說出的故事,再一遍在腦海上演。
女人,愛上天山之神.
無情的神,傷害“她”。
他消滅“她”。
他要去找回一她”.
他,月讀,要去找回她,那個愛上天山之神的女人。
他,水月,從她成形就陪伴在她身邊,不曾離去。
他,月讀,要去找回她。
他,水月,一直在等她.
呼之欲出的答案,已然明瞭。故事中那女人的身分——
“天尊,當年您領我入仙班,是您教我放下執念、物慾、仇憤那些沉重包袱,我敬您為父為兄為師,您是我心目中至高的仙尊,我盼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您一般,而您卻拋下一切,與您往昔所行之正道背向而馳,甚至……動用自身仙力幫助兇獸窮奇加速凝形,雖然在千萬年之後,她仍可能因瘴息重生,但那個未來遙不可及,至少……此時此刻的她,不會站在我面前。”武羅對於月讀毅然決然捨棄過往認知的神道,僅為了區區一隻兇獸感到不解.
為何會如此?他所認識的月讀.高風亮節、不忮不求、淡泊處世,這般的月讀,雖然有時讓人覺得矯枉過正、無情冷漠.但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隻顧自己好,為的,是萬物蒼生。
當他聽見月讀離開天山,他抱持著懷疑.
當他聽見月讀現身於千萬年前窮奇凝形的谷豁,他不敢置信。
直至窮奇憑藉著月讀以仙力引聚而來的合息重新成形,已該殞滅的兇獸,竟靠著神力再度甦醒,他不得不承認,那位無私的天人.早已死去。
“你與風神一樣,是要來說服我嗎?”月讀淡問。
“不,遇見您,只是巧合。從您棄天山離去,天山靈氣漸失,一些妖物進佔天山為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