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我寵幸別的女人,怕自己一去坤寧宮便不想出來,更怕你再那副神情地將我趕開。”“哪副神情?”“讓我心疼的神情,”他如夜的眸子緊緊地盯住我,“現在一想起來,還在疼。”“你當我想麼?”我幽幽地道:“只是……”“只因我的皇上?”我看向他,“是,你是皇上,便要顧全大局,便要雨露均霑,便要廣延子嗣,這是你的責任。”想到他的“責任”,我的心底竟隱隱有些麻木了,這就是現實,逼得人不得不妥協。“皇上?責任?”他哼笑了一聲,“連與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都做不到,這個皇上未免做得太窩囊了。”他……剛剛說了什麼?我嘴角勾氣一絲笑意:“你的心愛之人是誰?”他輕笑了一聲,“我的心愛之人,是你。”“只有我一個?”“只有你一個,福臨地心愛之人只有榮惠一人。”他說的無比的認真。這是他第一次明明白白的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笑著抱住他,“這就夠了。”誰料他搖了搖頭:“不夠。福臨想只愛榮惠一人,只要榮惠一人,再不想讓她傷心難過。”我愣愣的看著他,他又道:“福臨還想與榮惠生一大堆的孩子,只是福臨與榮惠的孩子……”“夠了!”我推開他跳下條案,“不要在說了!”“惠……”他拉住我。我回過身,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轉。“你說的這些,根本不可能成真!既然不能成真,你為何還要我抱著一個希望?你知道我下了多大地決心才將你推出去?我已經妥協了,我不求能獨佔你,只想能陪在你身邊就知足了。你為何還要與我說這些?給我一個希望再將它扼殺,這很有趣嗎?”我的淚水終於簌簌而下。我費了多大力氣才要自己不去想這些事,為何他仍要這麼天真地一再提起?他怔怔地呆在原地,眼中充滿了痛苦和矛盾,“惠……”我撲上前去緊抱住他,“別說,求你……”我再不想每日都活在幻想之中。他慌忙抱住我,“好。不說,我不說,別哭。”他輕輕地吻著我的額頭,“別哭。”我的情緒過了好久才平復下來,他靜靜的抱著我,臉上滿是倦色。他拍了拍我,長嘆一聲,“咱們出去吧,我得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置那個丫頭。”我勉強笑了笑,配合地道:“都說了不準罰,你若不聽話。小心我鐵拳伺候。”我示警地揚了揚拳頭,他伸手包住我地拳頭,與我對視好久,無聲的嘆息一聲,拉著我地手走出內室。臨出門前我回頭望了一眼仍放在案上的那隻小箱子,略帶自嘲的笑了笑,這便是我的愛情,得到的同時,又是無奈的捨棄。開啟殿門,見到襲人仍是滿臉通紅的跪在門口,見到我,她的臉上又紅了三分,我也有些彆扭,“進來再說。”飛快地扔了一句話,我轉身而回,襲人和常喜不敢怠慢,忙跟著進來,見過順治,襲人慌忙跪下:“奴婢該死!”常喜也跪下道:“奴才該死,都是奴才的錯,沒攔住襲人。”順治不知是不是還沒回過神來,滿懷心事的好站在那裡,不發一言,我瞪了他一眼,紅著臉問道:“襲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襲人與常喜對望了一眼,臉上現出尷尬的神情,在我的再三催促下,她才開口道:“奴婢在門外聽見……聽見屋裡有摔東西的聲音,還以為……以為……皇上因為道德經的事情跟主子動了氣,那幾本書是奴婢帶進來地,奴婢心中一急,就……就……”“你帶進來的?”順治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訝異。“是。”不知是害怕還是怎地,襲人的聲音微有些顫抖,當下將我如何要她去將書退還給陳蕭,這才與陳蕭見了面,又屢屢替他傳書的事情說了,只是隱去情感之事不提,順治冷聲道:“你的膽子倒也是夠大的。”襲人慌忙磕頭道:“一切都是奴婢自作主張,與主子沒有絲毫關係。”順治拿起放在一旁的“道德經”,翻看了幾頁,問道:“他將書交給你時也沒有說過什麼?”襲人微蹙著眉頭想了一下,搖頭道:“陳大人並未多說,只是要奴婢對主子說,他書中所寫之事都是陳夫人路上所聞,字字是真,決不是誣陷朝臣。”順治聽後久久不語,他擺了擺手,常喜與襲人連忙磕頭退出門去,我走到他身邊輕聲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變故?”順治將手中的書交給我,嘆道:“你可知這些名字都是誰?”“是誰?”“全是江南的知縣縣臣,其中品位最大的,也不過七品。”“那這是……聯名上書?”順治看著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不禁訝然,這陳蕭也算是有心了,被禁在家的日子也並未閒著,若不是真有其事,這江南地區的三十多個官員豈會陪他發瘋?
第一百二十章天火
三月末本是太后的壽辰,只是太后在南苑靜養,傳話回來,今年不辦了,這下宮中又少了一項熱鬧的事情,眾人呆得就更無聊了,只是太后真的病得那麼嚴重麼?養了這麼久還不見好?我懷疑。距上次我去乾清宮已經有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