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聳肩,隨即踏前幾大步,把少女拉到懷中,使兩人驟然親密如情侶。
「小文不想看見我嗎?真沒良心。」紀凜用力捏著紀文的下巴,使她痛得皺起眉來。
他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好過分啊。有了新歡便忘記舊愛…」
薄唇一把壓住她的唇,肆意蹂躪那兩片粉色菱唇,不知饜足。
血的腥甜在口中化開,濃而烈,紀文感到一陣噁心,她嘗試推開他。
正當兩人糾纏不清之時,一道熟悉的低柔聲音幽幽飄進紀文的耳中:「文…文姐?」
紀凜聽到那嗓子,才放開紀文,棕黑的眼眸看向紀文身後,那一臉不可置信的秀氣少年。
紀文回頭,如兔子後驚慌的鳳眼對上伊樸睜大的黑眸。
伊樸清楚看見紀文紅腫的唇上,那鮮豔可恨的紅,觸目驚心的色彩刺上他的心、眼。
為什麼?
他毫無保留地為她呈上一顆心,才不過是數小時的光景,她就轉投別人?
鮮血淋漓。
紀凜撥了撥吹得微亂的中長棕發,霸道地把紀文圈在懷內。
那爽朗的笑容,掩不住的得意。
「幸會了,伊樸。」
紀文彷佛聽到心臟停頓時,那一剎突兀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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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出血的紅花…17(往事)虐
伊樸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一個是紀文,一個是他從未看過的陌生青年,既有一分年輕帥氣,又有一分成熟優雅。而他正如情人般環住紀文的肩,把她親膩地鎖在懷內。
伊樸是想相信紀文的:他才剛答應只專情於她啊。
而現在,她已在另一個男人的懷中…沒抗拒,沒否認,甚至沒看過伊樸一眼,沒表示過絲毫的抱歉。
心好像已不屬於自己,正被紀文拿在手中,任她一次次的摔到地上。
他…在這個少女心中,到底算是什麼?
伊樸茫然。
紀文也好過嗎?不。
她仰首瞪著紀凜,鳳眼裡是一層強裝起來、脆弱得教人憐惜的武裝。
她從未跟紀凜提過伊樸的名字、相貌,或任何特徵,何以紀凜會…
然後,她想起紀凜背後的那堆人。
感傷地冷笑。
回憶,還有三年前的那個晚上,再一次從紀文腦中流舄出來,按而按不住…在那件事以前,紀凜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大哥。
紀文從四歲便寄居於伯父…紀翔宇家中。雖說紀翔宇也是個頗富有的實業家,多養一個小孩根本不成問題,可伯母…龔秀英一直也不太喜歡她。
有一次,年幼的紀文曾聽見龔秀英在電話裡跟人聊著。
「哎,真個倒黴!家裡沒的來了個掃把星。那孩子,也不知犯上什麼煞,一出生,她父親就鬼使神差的染上了賭癮,後來還弄得要跟老婆跳樓…就剩下這孩子,還到來白吃白住呢!我倒不是最可惜那些錢,怕就怕她把一身黴氣帶過來…」
那時她也不太聽得懂那些話,只隱約知道「掃把星」是罵人的話,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有時候夜裡睡不著,會感到胸口像是被大石壓住了似的,重重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不過,在紀凜跟她說過幾句話後,她總能回覆開朗。
那時的紀凜粉雕玉琢的,淨白軟嫩,是個比女孩兒還要可愛的孩子。他總愛以略微滾圓的手拍拍她的頭。
「小文,別在意。小文才不是什麼『掃把星』,是『幸運星』才對啦!」
可愛秀美的小臉有分超齡的成熟,一副向她認真說教的樣子,說不出的詼諧。兩邊臉頰顯出酒窩,小小的,卻很深,使紀文打從心底一陣甜意。凜哥、凜哥、凜哥…
成長的歲月,她總愛黏著紀凜,吱吱喳喳,小麻雀似的說個不停,像只甩也甩不掉的跟屁蟲。他們就像親兄妹一樣,年幼的她一度覺得自己重新找到了家人。
家人呵…
她是太愚蠢了吧。
但後來,她知道,所謂的家人,自她四歲以後,就再無出現過。隨著他倆年齡增長,很自然的就生疏了。他有他的世界,她也有她的,交集就少了。
紀文只感到,紀凜雖仍是模範生,但卻好像變了,但又說不出是哪裡變了,也許是她想太多了吧。
後來,她有次在街上碰見了紀凜和他的朋友。
除紀凜外,一個個染髮染得五顏六色。一件原本整齊拘謹的制服不知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