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忙不迭點頭。
五月初九的晚上,月亮先目睹了一場行刺鬧劇,然後又聽見了王爺與烏衣衛精英的私密對話。
哇~~
它在天空中飆淚。
——好一個極品腹黑!
再過六日,五月十五,是顧清喬每月外出上拜佛的日子。
前一天冬喜正給張羅飲食,卻聽清喬道:“多帶些糕點,我們這次要出去兩三天。”
冬喜一愣:“,光華寺離尚書府不過才兩柱的路程……”
“誰說去要光華寺了?”嫣然一笑,“我們要去上清寺。”
上清寺在京城郊外,掀野鶴一隻,火亦不算旺盛。
冬喜不明白為什麼捨近求遠,以往常去的光華寺多好呀,多,丫鬟多,公子多,八卦也多……
回頭一看,雖神情飄忽,眼中卻有星芒點點。
於是不敢冤念,趕緊回去準備換洗衣物。
苦行大半日,終於到了上清寺。
冬喜從未來過這裡,遠遠看去,只覺得寺園建築雖有些微破舊,卻有一種難得的清雅感。
“我跟你說,這寺裡住了個神仙哦!”
從轎中探頭出來,神秘兮兮道。
走到院牆外,大門緊閉,無人把手。
冬喜只得去扣門環,三聲響過,靜默一邊。
等了好一會兒,門終於“吱呀”開了道縫,露出半顆稚嫩人頭。
“……施主何事?”
小和尚單手作揖,居高臨下。
“我家自京城而來,誠心前往貴寺上,還請小師傅開門,行個方便。”冬喜回答的不卑不亢。
“阿彌託佛,上清寺今日不接俗客,施主請回吧。”
小和尚看也不看那頂華貴轎子,雙手合十,準備立刻關門。
“……大膽!我家是禮部尚書獨苗千金,開國元老徐飛將軍的外孫,今天遠道而來誠心上,怎能被你們就這麼趕出去?”
冬喜擋住就要合上的門,面如吞了千斤火藥般。
小和尚“哦”了一下,不驚不咋,風清雲淡:“本寺住持昨日剛雲遊歸來,正在清修,全寺因此閉門七日——莫說尚書千金,尚書本人來了也不見。”
哇,好大的口氣,怪不得火這般不旺!
冬喜雖是丫鬟,卻也從未受過這等氣,剛想大發雷霆,只聽轎子裡“呲”的一聲——有人不怒反笑了。
“這麼說,空空大師回來了?”
聲音嬌柔甜,宛如出谷黃鶯。
“這位施主,與本寺住持是舊識?”小和尚聽她口氣熟捻,轉頭望向轎子。
“舊識嘛……也勉強算是。”門簾掀開,露出一張精緻靈秀的小臉,笑意盈盈。
小和尚看的一呆。
“勞煩小師傅幫我傳句話——”忽的壓低聲音,“天王蓋地虎!”
小和尚嘴巴呈“0”型,眼瞪如銅鈴:“寶……寶塔鎮河妖?”
“對待和尚要像天般溫暖!”微微一笑,勝券在握。
“……對,對待豬肉要像冬日般殘酷無情……”小和尚結結巴巴說完這句話,已是面大變。
“原來是你!”他一邊後退開門,一邊喃喃自語,“原來是你……”
“哦,原來小師傅也聽說過我?”
來了興致,笑意深了幾分。
小和尚慌忙點頭:“聽說過……原來你就是師父口中所說那‘百年難的一見的枇杷’!”
說罷立即回頭,飛快通報去了。
留下在後頭拼命喊:“喂!是‘奇葩’!是‘奇葩’!”
夕陽,碧樹,晚霞。
一青袍男子佇立於寺廟正殿門口,遙遙凝望北方。
清喬在遠處端詳片刻,終於按耐不住胸中巨浪翻騰,上前一步,沉痛吐出五個字:
“大師——你、胖、了。”
男子暮然回首,卻是一張糯米老頭臉,笑顏如山爛漫。
“善哉,善哉,心寬則無憂,無憂則體胖。”空空大師深深一揖,“顧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阿彌託佛。”清喬有樣學樣,雙手合十還禮,“五年後還能不期而逢,誰叫我與大師如此擁?”
當年上清一別,大師還是那個胖和尚,只是童已經出落為少,姿態翩翩。
“怎麼,顧施主依舊對歸家一事念念不忘?”大師搖搖頭,“紅塵一切皆有定數,來有來的原因,走又有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