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套的歐式裝修,有點像樓盤的樣板間。因為他不常來住,平時只有一對徐氏夫妻住在這裡負責看屋和打掃衛生。以璨住進來以後開始兩天行動極不方便,徐嫂一個人顧不過來,程中謙便請了一個年輕姑娘小吳專門負責照顧以璨。
以璨出院後才發現自己沒有一件換洗的衣服,又不好回宿舍,便乾脆打了個電話給於丹陽,讓她開啟自己的櫃子收拾幾件衣服和書送來。
于丹陽弄不清楚她的狀況,只得先聽從她的安排,找出兩本期末要考的專業書,又挑了兩件外衣、內衣什麼的,按著以璨給的地址送到了公寓樓下。
于丹陽到了樓下大堂卻上不來,以璨讓小吳去接。這公寓是主傭分開的設計,小吳下去後,帶著于丹陽從傭人間的電梯上了樓。
“璨璨!你怎麼了!”
于丹陽了進客廳,便看到蘇以璨正坐在沙上,褲腿高高捲起,腿上纏繞著厚厚紗布放在木磯上的,左臂也高高挽起來,也是受了傷的樣子,她立即不可控制地驚叫起來。
“我摔了一摔,然後就成了這樣。”以璨拉于丹陽坐下,輕描淡寫地說。
于丹陽滿眼的不可置信。
蘇以璨又不是笨蛋,如果說是被暴揍或是圍毆還有可能:“你是怎麼摔的能摔成這樣?瞧瞧,這臉上脖子上都是傷呢!天哪,就要考試了,你可不能掛科啊。”
于丹陽一著急就變成了老媽子,嘮叨起來頗有家長的風範。
以璨等小吳倒了杯水給她退了出去後,這才慢慢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簡單地講給於丹陽聽。
于丹陽穩重大方,處事靠譜兒,和以璨關係也一直很好。
可於丹陽聽了以璨的話,不由得有些懷疑:“她是個正當紅的明星,怎麼會和你一個學生計較?”
以璨一頓,垂下眼簾:“我也不清楚。”
看著以璨蒼白的小臉,于丹陽便知道她還有話沒說出來,也不方便問,不覺眼圈兒一紅:“你這個傻瓜,剛上班第一天就把自己弄成這德行,以後工作了,你不得被人家吃的渣都不剩!”
以璨輕輕撫著自己被扎傷的小臂,思緒卻像是飄到了極遠的地方。
“好好養傷,我會常來看你。另外你要抽時間看看書,記得大下週有考試。”于丹陽提醒她。
以璨成績不錯,雖然不是拔尖兒的,但屬於可以申請獎學金的那種,如果掛科了,則以前的努力都白廢了。
“我知道。”以璨點頭,“我大概還要在這裡住幾天,別人要是問起來就說我回家有事。”
除了和鄒莉莉不對盤,以璨在同學中的人緣還不錯,如果說她病了或是受傷了,怕是要排著隊來看她的。程公子的地盤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到時候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送走了于丹陽,以璨給董教授打了電話,只說了自己回家看母親,會準時回校參加考試,其他的也沒多說。
畫室的兼職她全交出去了,現在要考慮的只是下一步要做的事,和她即將要面對的風暴。
這棟房子採光非常好,以璨住在二層的一套臥室,從客廳的落地窗走出去,也有一個觀景露臺,現在已經改造成一個小小的花園。冬天天氣冷,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小的暖房。早晨的陽光照射下來,依然是花木茂盛的樣子。以璨每天早上起床後,梳洗完畢,吃過早餐,小吳會扶著她到這裡看會兒書。
程中謙這兩天像是格外忙,雖然每天都過來看她,但電話不斷。頭兩天晚上過來看一眼後會離開,再後來他懶得走,便乾脆睡在隔壁。
以璨覺得這樣非常不好,影響清白的事情她還是要計較的,但這個人臉皮極厚,說事實講道理肯定行不通,這個時候就是想動用武力自己也不是對手。再說這裡是人家的房子,她也實在是沒法理直氣壯地趕人家走的,便只好裝做看不見。
那天程中謙過來的時候,以璨正坐在花房裡,支著個畫架給小吳畫肖像。
程中謙怕她亂蹦躂影響傷口癒合,便給她買了全套的畫筆畫架紙張水彩給她用。
他站在門口斜靠在門邊,西裝已經甩到客廳的沙發上,領帶扯到胸前,從未有過的衣衫不整。
以璨不經意間回頭才發現他,手中的碳筆也不扔下,只是抹了下鼻子,又開始做自己的事。
程中謙走過來,看她這幅畫已經差不多完成了。
小吳是個二十多歲的四川姑娘,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這麼個樸實的姑娘,從頭到腳都收拾的乾淨利落,一雙大眼睛非常有神,圓圓的鼻頭總是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