糅合而成,這正是修行邪功,吞納人丹之象。”
“如此邪魔,閣下為何要一心袒護?”
周家老祖等人言語紛紛,不僅是陳言這女子罪行,更隱隱有將話鋒轉向寧淵之意,話語之間,聲聲悲憤,字字凜然,混不見方才那滿目蒼白,肝膽俱裂的模樣。
“無恥!”
聽聞這一番話語,那蒼雪神女眸中,一片怒意洶湧,就要起步上前。
見此,一旁的天劫劍主連忙拉住了她的手臂,暗聲問道:“蒼雪,你做什麼,不要胡來?”
蒼雪神女一臉怒色,冷聲言道:“他們顛倒黑白,空口汙衊,方才在青冥山,那丹元之會上,那姬鵲之女就在他身側,吾見她懷胎,還增了一枚玲瓏寶丹於她!”
“這……!”聽此,天劫劍主先是一怔,隨後又苦口勸慰道:“你怎能確定那女子便是姬鵲口中之女,再且說了,如今什麼局勢你不知,就算姬鵲所言是假,你我又能如何?”
蒼雪神女盛怒言道:“那就任由他們顛倒是非,謬論黑白?”
聽此,天劫劍主搖了搖頭,苦笑說道:“你看周圍眾人。”
“嗯?”
聽此,蒼雪神女繡眉一皺,向周遭望去,只見百聖默然,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根本不見一人言語。
“看到了吧。”天劫劍主嘆息了一聲,言道:“方才在那丹元之會上,見到姬鵲之女的人,應當不止是你吧?”
“這……”
蒼雪神女面色一變,隨後終是醒悟了過來,心中驟然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憤怒,只是這憤怒之後,卻是深深的無力。
見此,天劫劍主又是搖了搖頭,言道:“蒼雪,還記得我與你遊歷凡間之時,在一世俗王朝之中,見過的那一幕麼,一權臣於朝堂之上,帶來一鹿,指名為馬,百官便皆道為馬,這是那權臣愚昧,不分馬鹿,還是百官無知呢,不,誰人都知,那便是鹿,但有人要它是馬,它就不得不是馬啊,你明白了麼?”
“我明白了……”蒼雪神女搖了搖頭,注視著驟然漠然不語的百聖,再看下那高喝聲聲的周家老祖等人,面上露出了一絲淒冷的笑容,言道:“這就是人心,這就是人心啊,能讓這天地黑暗,能讓乾坤渾濁的人心啊!”
“蒼雪……!”
見蒼雪神女如此,天劫劍主不由一嘆,不再言語。
在這世間,所謂是非,所謂黑白,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的是“黑”還是“白”,要的是“是”還是“非”!
周家老祖等人,為什麼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滅口,這麼做,不是坐實了那血衣女子所言麼?
不錯,是坐實了,但那又如何,周家老祖等人,根本不在意這坐實與否,就如若那指鹿為馬的人,從不關心這鹿究竟是鹿還是馬。
殺人滅口,要滅的是這血衣女子的口,避免她將白玉京與長生劍之事宣揚得人盡皆知,引來遠在神州之外的三教插手罷了。
在場百聖知曉與否,根本就不重要,因為在軒轅家的計劃之中,這百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臣服,歸入天庭,要麼毀滅,煙消雲散。
臣服,歸入天庭,那麼這秘密,自然會被永遠的埋在心中,不臣,走向毀滅,死人是沒有辦法開口的。
所以這坐不坐實,重要麼,這是非如何,黑白如何,重要麼?
答案,已是明顯,百聖心中亦是明白,所以此刻眾人皆盡沉默,用那無聲的話語,默許了這一切。
眾人的沉默,讓周家老祖等人的話語越漸高昂,厲聲如刀,正面直逼寧淵而去。
“閣下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我等遠遠不如,但這天下,乾坤郎朗,公道自在人心,閣下今日若執意袒護這魔女,便要問天下人應不應允!”
“不錯,今日這魔女不死,眾怒難平,人心難安,還請董聖,為白玉京中無數亡魂,為那萬千慘死於魔女之手的人,討還一個公道來。”
“這白玉京中的慘象,就擺在閣下眼前,閣下若要一意孤行,那麼我等縱是玉石俱焚,也要討一個公道!”
……
聲聲話語,義憤填膺,不僅僅只是周家老祖等人,百聖之中亦是出現了響應,顯然是那識時務之輩,開始投出自己的投名狀了。
見此,嶽青冥與軒轅策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眸中,望見了一絲森然冷笑。
如此,大勢已成,眾怒紛紛之下,這人妥協退讓那也就罷了,若是不退,那便藉此大勢,將其斬殺,一戰立威,開啟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