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強迫,自顧自地走到麵攤的一角拿了幾瓶子啤酒,對躲在一邊的馮彪道:“馮老闆,帶幾瓶酒,沒問題吧?”
“當然,當然!”馮彪心裡大罵,這壓根就一瘟神,自己都淪落到這部田地還來禍害自己,那群混混要真進來打架,豈不是把自己小攤位給拆了!?
楊辰衝陳博使了個眼色,“跟我來。”
一路散步到郊區的河堤畔,兩人都有沉默著沒說話,涼風習習中,顯得靜謐而詭異。
走到一處斜坡處,楊辰坐在草地上,停了下來,而陳博猶豫了下,也坐在了一旁。
“會喝麼?”楊辰拿起瓶啤酒,手稍微一擰,那酒瓶蓋子就被旋了下來。
陳博嚥了咽喉嚨,點點頭,接過啤酒後,大口灌了起來,只是沒喝幾口,就嗆著連續咳嗽了幾聲。眼淚水都流了下來,但沒等回過神,又開始大口灌,就跟這啤酒有仇一樣。
楊辰也不攔著,自己拿了瓶,跟著喝了幾口。
陳博的酒量顯然很糟,沒喝多少口,就已經臉色火燙髮紅,眼睛有些發矇。
夜風吹過河畔,讓人的腦子稍微清醒一些,喝得已經差不多的陳博倒呼吸平順許多,突然放下已經空了的酒瓶,轉過頭直直地看著楊辰,一張顯得過於清秀的男人小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表情。
“楊辰,你會不會看不起我?”陳博問道。
“如果我看不起你,就不會擔下這攤子事來救你。”楊辰瞥了他一眼。
陳博嘴唇微微顫抖,說道:“我不是那種人,我是被迫的,我不喜歡男人……”
“其實說實話,你也知道我是國外回來的,同志在我眼裡不算什麼,所以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這些,你是與不是對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楊辰說道。
陳博點點頭,彷彿也做好了心理準備,慢慢敘說:“你幫我這麼多忙,我是該全部都告訴你,哪怕你聽了以後會看不起我……”
“我小時候家裡窮,不過我讀書成績很好,雖然因為我身子骨弱,學校裡被別人欺負,可我還是被保送進了北大。因為我長的樣子像女孩子,學校裡的時候很多人拿我開玩笑。我大三那年,大學裡有個籃球隊的學長突然約我出去吃飯,他們家很有錢,我不敢不去。可那天去了以後,他給我下了迷藥……對我……對我做了那種事……”
陳博說到這裡,眼裡流露出幾分痛苦與憎惡、不甘,“我後來才知道他喜歡男人。可他不准我說出去,我也不敢報警,因為我一個人在京城裡沒親沒故,根本不會有人幫我。而且我那時候擔心別人看不起我,把我當成一個另類看,我就一直忍了下來。有了那一次後,那個學長後來很多次都找我出去做那種事……不過他會給我一些錢,讓我在京城讀書好過一點,有時候多出來的錢我寄給我老家父母用。我那時候想,其實受點委屈也就算了,能得這麼些錢總比白受委屈好。”
“……可是後來,那個學長開始叫別的男人也來,我才知道他們有專門做那種事情的會所,那些人都很有錢,我沒辦法反抗,所以大學畢業後,我幾乎就不太跟別人說話,因為我怕露出什麼馬腳,讓別人看不起我……”
楊辰心裡唏噓不已,原來陳博的過去有如此灰暗的經歷,雖然在自己看來,那並不算太過悽慘,但放在一個國內普通大學生身上,想來能承受下來都很艱難了。那不僅出賣自己的男性尊嚴,更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陳博繼續說道:“之後我畢業了,很多公司想我加盟,可我還是來到中海,那樣我才能擺脫京城裡那群折磨我的男人。幸好我成功了,他們大概也玩厭了我,所以我在玉蕾國際工作到現在,也沒過去的人來找我……可是……可是我前段時間遇到了麻煩,我一下子需要很多錢……”
“什麼麻煩?”楊辰疑惑地問道。
“我爸年輕時做苦力活烙下的病根,前陣子檢查出來腎衰竭,需要換腎,可我們家雖然比過去好過一些,但沒那麼多錢……所以我……”
“所以你想透過其他途徑賺錢?”楊辰思忖片刻,問道:“前幾天我在天府之國見到一個人很像你,那是你嗎?”
陳博一驚,“你在天府之國?你……你看見的的確是我,我就在那裡打工。”
“怪不得你大早上的會這麼瞌睡,晚上也沒睡覺。”楊辰恍然。
“天府之國裡面……有……有那種服務……”陳博想來也是看開了,大方地說道:“裡面不少男客人都喜歡男人,我去那裡偶爾能拿不少小費……雖然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