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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手輕腳地走進屋內,屋子的松木地板上,是柔軟的地中海毛毯,糖糖脫下粉色平底帆布鞋,露出裡面可愛的卡通圖案白色棉襪,踩著毯子亦步亦趨地朝著客廳的沙發邊移動。
緩緩地探過身子,糖糖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臥躺在舒軟的芝華士真皮沙發上,微微帶著波浪的長髮披散著垂落到光潔地磚,身段的曲線凹凸有致,那高聳與挺翹的弧度足以讓絕大多數女人為之咬牙切齒地嫉妒。
雍容的嫵媚女郎手裡捧著本《德川家康》,輕輕翻過一頁,突然出聲道:“我們的糖糖女俠什麼時候變得連回家都變得這麼小心翼翼了?”
“不是小心,是提防有詐……”
“過來吧,沒地雷。 ~”女郎微笑道。
糖糖見女郎沒生氣,才寬心地拍拍胸口,面帶恬笑著走到女郎身邊,跪蹲在地毯上,雙手撫摸著女子那絲滑的青絲,“我的好姐姐,你真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再過幾年我們的歲數都得換著算了。”
“小滑頭,知道自己回家晚,還學會拍馬屁了。”女郎溺愛地伸出素白的手指點了點糖糖的瑤鼻尖,看著少女的目光滿是溫柔,“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叫媽媽,不是姐姐!”
“是你要我叫姐姐的,我才不叫媽媽呢,媽媽多老氣,我的姐姐你可多年輕啊。”糖糖撅撅嘴道。
女郎坐起身來,放下書本,雙手一把將糖糖扶到沙發上坐下,露出幾分威嚴地道:“那是你小時候,那時候我也還年輕,不懂事,但那樣是不對的。現在你長大了,懂事了,怎麼能老把媽媽當姐姐叫呢?被別人聽到了多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就喜歡叫姐姐,姐姐好,姐姐沒代溝!”糖糖俏皮地笑著。
“糖糖乖,叫媽媽!”女子繼續爭取。
“不乖,我就要當你的妹妹……”
“我是你媽媽,你怎麼可以不聽我的話?”女郎蹙著月眉,氣呼呼地道。
糖糖嘟著嘴搖頭,“就不,你才不是媽媽呢!我就叫姐姐,姐姐,姐姐……”
“怎麼不是媽媽了?!”女郎急了,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度,“你這倒黴孩子!怎麼說你呢!你知道你在我肚子裡待了多久麼?十月懷胎,我肚子掉出來的骨肉,你怎麼能不叫我媽媽呢!?”
“不嘛……”糖糖嬌呼一聲,一把撲進女郎懷裡,抱住女郎那柔軟細膩的腰肢,“我就不想叫媽……叫了媽我又沒爸爸……好像我真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一樣……還是叫姐姐心裡舒服一點,起碼我不孤單,我還有姐妹……”
囁嚅柔軟的話語,卻如同驚濤拍岸,讓女郎心神一震,眼裡逐漸蒙上一層水霧,一手輕顫著撫摸女兒的後背,低頭淺淺吻了下糖糖的髮絲……
“對不起,糖糖,媽媽帶你來這個世界,卻不能給你爸爸,媽媽對不起你……”
檯燈下,年輕的母女緊緊相擁,寧靜而安詳。
……
當楊辰回到家裡時,已經能夠聞到屋子裡飄出來的飯香,已經餓了一下午的楊辰自然難以多忍耐,簡單停完車直接跑進了屋裡。果然,王媽已經將飯菜都端到了餐桌上,冬瓜排骨、花椰菜裡脊、醬烤茄子等好幾盤子菜餚,熱騰騰地直冒香氣。
正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的林若溪見到楊辰衝進屋來,秀氣的彎眉微微皺了下,但沒說什麼,靜靜地站起身來,走到餐桌邊坐下,對廚房裡邊喚道:“王媽,別忙了,出來吃飯吧。”
楊辰心裡微暖,笑著問道:“等我一起吃飯?”
“是王媽等你,不是我等你,我等王媽一起吃飯。”林若溪比較繞口地說完後,自己開始盛飯,也不顧楊辰。
從廚房裡走出來的王媽和藹地笑道:“姑爺別聽小姐胡說,其實就是小姐等你的。”
林若溪聽後,有幾分不耐煩,但並沒反駁,知道王媽出於好心,小口地開始吃飯。
楊辰也已經習慣了夫妻間的冷淡無語,衝王媽感激地笑了笑,搶著給王媽盛了滿滿一飯碗,才給自己盛飯。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林若溪悶聲不響,就跟完全不存在一樣。
王媽一直試圖著給小倆口拉近點關係,多說點話,但見到林若溪似乎心情很糟糕的樣子,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楊辰最是大咧咧地奮力扒飯,王媽的手藝讓他也沒心情去顧及為什麼林若溪今天會格外地冷漠,沒多久就一大碗下肚,再度盛了滿滿一大碗米飯。
“姑爺要是飯不夠,我可以再進去下碗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