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用老,正待轉身,刀還未舉,一條右臂,已給游龍劍硬生生齊根切斷,登時痛得一聲厲叫,血濺塵埃,彭昆林拖著半截白蠟竿子,向外奔逃,迎面碰著那個少年書生,兩柄流星錘,當頭擊下,又是登時了結!
郝繼明繼續逃跑,凌未風大喝一聲:“來而不往非札也!”揚手一道烏金光芒,疾射而出,郝繼明聽風辨器頭也不回,反手打出一柄飛錐,想將凌未鳳的暗器碰落。不料凌朱風的暗器勁度驚人,一枝似箭非箭的東西,和飛錐一碰,竟嵌入了飛錐之中,而且把飛錐直射得反擊回去,郝繼明聽得背後嘶風,躲閃已來不及,肩頭竟給穿了一個大洞!
這時劉鬱芳距離較近,早已急步趕上。郝繼明正待取出飛錐迎敵。劉鬱芳已是一聲清叱:“看暗器!”一揚手,一件黑忽忽的網狀東西迎頭罩下,把郝繼明罩個正著,劉鬱芳雙手一挽,把獨門暗器錦雲兜收緊,將郝繼明橫拖直曳的直扯過來,游龍劍一揚,正待斬下。凌未風一掠數丈,如飛趕至,將劉鬱芳手腕一託,說道:“劍下留人!”劉鬱芳一愕,將錦雲兜解開,凌未風伸手一掏,往他懷中取出一封書信,上面寫著“安西將軍李”,凌未風抽出信箋一看!冷笑一聲,收了起來,說道:“現在可以打發這廝!”他一伸手,將郝繼明抓了起來,隨手一扔,將他拋下了遠遠的湖心!
濃霧漸收,瘴氣已散,一場惡鬥之後,幽谷湖畔,重又歸於寂靜,彝民們給這一場惡鬥嚇得目瞪口呆,站得遠遠的,用驚懼的眼光,打量著這群陌生的漢客。那少年書生,跨前幾步,用彝語嘰哩咕嚕地講了幾句,告訴他們被打的都是惡人,叫他們不要害怕。
這時金崖也已抖抖索索地站了起來,向凌未風當頭一揖,說道:“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你老眼見他們剛才想把我置於死地。”凌未風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和他們一路,你是平南王的使者,對不對?”金崖點頭說是。凌未風笑道:“我還知道你是一隻蝙蝠!”意思是說他禽獸雙棲,望風使舵。金崖給他一說,面色尷尬之極。凌未風嘻嘻笑道:“我也想見識你們王爺帶來的東西!”說著緩緩走去。
金崖眼見凌未風的武功還在邱東洛之上,知道要逃也逃不脫,嚇得面青唇白,步步後退。正在此時,忽聽得幽谷一陣清脆的鈴聲,接著是得得蹄聲,自遠而近,那少年書生招呼凌未風道:“別忙理會這廝,他不是什麼腳色。”凌未風笑了一笑,轉過頭來,說道:“看你的面我不伸手算了。”說罷,上前和那少年搭話。
凌未風尚未開聲,那少年已到了跟前,右手一抬,將一柄飛錐舉起,那錐頭還嵌著一杆箭狀的東西,少年一把拔出,遞將過去,說道:“這是你的暗器!”接著哈哈笑道:“你別忙告訴我你的名字,讓我猜一猜,憑著你這枝暗器,我猜你是天山神芒!”
凌未風見他一口道破暗器來歷,也吃了一驚,心道:“你人年紀輕輕,見聞倒是廣博!”他轉請問少年的名字,那少年笑道:“遠遠似有軍馬走動,待見了他們,咱倆再細談如何?”
凌未風見他說話很是豪爽,但如又似有許多忌諱。凌未風是老江湖了,便不再問,正說話間,幽谷已衝出一彪人馬,為首的執著一杆大旗,寫著“平西王府”幾個大字,馬上騎兵,都戴著面罩,想是途中遇到濃霧,戴來避瘴的。
金崖一見這彪人馬,心中大喜,忙招呼與他同來的人,搶著迎上,大聲叫道:“平南王使者拜見平西王!”馬上的軍官望了一望,微微點了點頭,隨便吩咐兩員裨將去接金崖,他自己並不停留,縱馬繞湖濱奔跑,遊目四顧。猛然間,他嗖的下馬,向著那少年書生,深深一禮,恭恭敬敬他說道:“平西王知道你將今日到來,特命卑將三百里外恭迎!”騎兵隊中,立刻鼓樂齊鳴,表示敬意,此言一出,凌未風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那少年書生意態悠閒,微笑說道:“何必這樣多禮!”這時早有兩個牙將牽著一匹白馬過來,垂手說道:“請李公子上馬。”少年書生望了一望凌未風和劉鬱芳,舉手說道:“麻煩你們再借兩騎,他們是我的朋友。”他和馬上的軍官說話,眼睛卻一直望著凌未風,眼光中顯露出期待和信任。
凌未風對劉鬱芳使個眼色,慨然道:“好”,上了坐騎,牙將替他們整好僵繩,遞過馬鞭,臨行還敬了一個軍禮。金崖他們也討來兩匹馬,但所受禮遇,卻遠不如凌未風他們。金崖又是尷尬,又是納罕,心想:“我是平南王的使者,平南王與吳三桂乃是同等的藩王,他又有求於我們,怎的看情形這彪人馬,卻不似來接我,而似是專程來接這個少年書生。難道這個少年書生的身份比我還高?”他心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