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黃啟倫連忙湊上耳去,仔細聆聽龔夢舒在說什麼。
卻聽見龔夢舒小聲但堅決地在對他說:“我……我們……離……婚……”
“不,不,夢舒,你得原諒我這次,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和我離婚,別和我分開,好麼?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了,你相信我……”黃啟倫這下惶惑不安地拉著龔夢舒的手,再三保證,他絕對不能和龔夢舒分開,他只是一時糊塗衝動,他還是愛著她的。
“我知道這次傷得你太深,也把孩子打沒了,我不是人,是畜牲!但是請你原諒我,孩子沒了以後我們還可以再生……我們不能分開呀夢舒,求你再給我一個機會……”黃啟倫捧著龔夢舒乾瘦的手,內疚地在流淚。
龔夢舒卻對黃啟倫的歉意和表白沒有太多的感覺,她虛弱地轉頭望向母親,眼眸中有著求救的神色,伍佩思連忙走過來,將黃啟倫拉起,道:“啟倫,夢舒剛醒來,身體還虛弱著呢,你要道歉等過些時日再說,別把夢舒再給累著。你和你娘先回去,有話等明日再說,可以麼?”
黃母見此也勸導著黃啟倫道:“是啊,啟倫,夢舒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就不要再絮叨了,你守候在這裡也有兩天了,要不就聽親家母的話,先回去休息,而後再來照顧夢舒可好?”
黃啟倫卻不肯離開,一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眸緊緊盯著龔夢舒看,龔夢舒將頭轉過一旁,閉上了眼,不肯理會他。黃母輕輕推著黃啟倫道:“走吧,先回去吧——”黃啟倫無奈,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母親離開。
伍佩思在龔夢舒的床邊坐下,重重地嘆息一聲。龔夢舒這才轉過頭來,已是滿臉的淚水,她吃力地問母親:“娘,你們說……我的孩子……真的沒有了麼?”
“你怎麼這麼粗心?自己都沒發覺已經懷胎二個多月了麼?”伍佩思搖搖頭,眉頭緊蹙。
龔夢舒緩緩地搖搖頭,閉上眼自責得雙淚橫流:“我,我不知道……”
“算了,黃啟倫已知你非完璧,若孩子留著,怕他心中也放不下而疑神疑鬼,這孩子將來也不會讓他喜歡的,還不如就讓這孩子去吧,等將來你再好好懷一個……”伍佩思無奈的拭淚,低聲對龔夢舒道。
龔夢舒在枕上轉著頭,痛苦地喃喃道:“那也……是一條生命……他怎麼……怎麼。。。。。。能這麼殘忍?我……為何卻不死呢?”
“你快別這麼說傻話了,啊!”伍佩思聞言驚同小可,連忙呵斥龔夢舒道:“不許你在心裡胡思亂想。啟倫這孩子我一定還要好好說他,竟會這樣沒人性對你!但你自己可要保重身體,誰也不能替代你活著,男人混賬,我們女人更應該堅強起來,你明白了麼?”
可是龔夢舒卻只是心灰意懶地躺著,一句話都不想回答。伍佩思見龔夢舒意志消沉,遍體鱗傷,心頭忍不住又是憤怒又是無奈,只是不住聲地嘆息。
伍佩思畢竟還要照顧病中的龔弘文,等黃家母子二人休息好了過醫院來,伍佩思便匆匆離開,由他們接手照顧虛弱的龔夢舒。
黃啟倫在家被黃母一通訓斥,又教了他一些法子,於是在病房中只是以一副懺悔者的面目盡心盡力照顧著龔夢舒。即使龔夢舒對他心灰意冷,一眼都懶得看他,他也努力讓龔夢舒對他有好的觀感。龔夢舒倒臥病床上的一切瑣事他都接過來,端茶送水,噓寒問暖,盡心盡力。只是他好像和黃母有默契一般,絕口不在龔夢舒面前提孩子的事。
龔夢舒在醫院的時候接到了程瑞凱派人送來的鮮花,黃啟倫眼睜睜看著心中的猜想變為現實,但苦無程瑞凱和龔夢舒二人曖昧的證據,又是憤怒嫉妒卻又無可奈何,背地裡只是握緊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程瑞凱派來的人走後,那束散發著清香的花束便被黃啟倫扔進了垃圾桶裡,而龔夢舒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上一句話。
龔夢舒在醫院裡又住上了半個多月才被黃啟倫接回家中,龔夢舒原想回到空無一人的龔家中,卻被黃啟倫不由分說強行運回了黃家,不過這次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唯恐龔夢舒再有任何的閃失。
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黃啟倫竟然破天荒地在請母親照顧好龔夢舒的同時,自己也外出去找事情做。黃啟倫的此舉讓黃母也驚愕萬分,隨後便喜極而泣道:“孩子,你終於開竅出息啦!”
黃母也沒多想想,向來不成器的黃啟倫卻是以龔夢舒和孩子血的代價來換得成熟的。
第十一章 步步驚心陷泥潭
欣喜歸欣喜,但黃母對於黃啟倫找工作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