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啞的聲音略微帶著顫音,一邊和旁邊的夥計說著,一邊輕輕地乾咳了兩下,“咳咳,我們要不要現在衝下去?”
“彆著急,夏洛特,”雅克那略帶滄桑的磁性嗓音安慰著夏洛特,微微笑著,“我們要等獵物靠近一些,然後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你似乎有些緊張,我的夥計,放鬆,這沒什麼,我們會像以前一樣棒的。看看下面,一個賣武器的,兩個小妞,這沒什麼好緊張的。”
就在李然接近一個小樹林的時候,突然聽見右邊山坡上一聲吶喊:“打劫,別動!”
話音剛落,噌噌,從上面灌木叢裡飛快的跑出兩個衣衫襤褸揮舞短刀的人來,擋在李然面前。
李然嚇了一跳,後退一步,定睛觀瞧,只見左邊的一人鬥雞眼,塌鼻子,大黃牙,最難看的是他的右下巴上長了一個大痦子,痦子上一撮長長黑黑的毛,隨著說話時的嘴巴上下抖動,他的嗓音嘶啞,像是被煙嗆了一樣,不時咳嗽幾聲,吐出一口黏膩膩的黃痰。
李然看了一陣噁心,不由得轉頭看向右邊的那位,只見那人身材挺拔,濃眉大眼,方鼻闊口,如果只看這些,他絕對是一個忠厚老實的年輕人,可惜配上一張坑坑窪窪的大麻子臉之後,便不免帶了一些狠厲之色。
大麻子臉雅克看李然只顧著打量自己二人,不由得有些生氣,探身到李然跟前大吼一聲:“打劫——!!!”
“嚇死我了!”正在欣賞二人獨特面貌的李然被雅克猛然一嗓子震得耳中嗡嗡直響,大叫一聲向後便退,恰好撞在隨後而來的麥爾卓娜身上。
一撮毛夏洛特舉著手中生了鏽的小片兒刀,呲著大黃牙,對李然等人擠了擠眼,笑嘻嘻的說:“大家見到我們哥倆兒意不意外?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李然還沒等說話,就見娜塔莉蹦蹦跳跳的跑到倆山賊面前,誇張地瞪大眼睛:“哇,山賊哎,而且還是活的——山賊老大,你們是我的偶像,給我籤個名吧。”
“……”二山賊面面相覷:怎麼除了那個賣武器的有點害怕,剩下的兩個小妞一點兒害怕的樣子都沒有?難道我們製造的效果不夠震撼?
“慢!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可是山賊!是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山賊!”大麻子一邊惡狠狠的告誡眼前三人,一邊將手中的小片兒刀揮舞的呼呼風響,他要讓眼前的人明白,自己二人可不是好惹的,“趕緊把錢財交出來,否則別怪我要了你們的命!”
李然一伸手將娜塔莉撥拉到一邊,踏前一步,挺了挺身上的弓和劍,慢條斯理的說:“不要怪我太坦白,就憑你們這兩個爛番薯臭鳥蛋,想要我等三人的性命,未免太過兒戲吧?”
大麻子一愣,難道我走了眼,他竟然是個高手?雅克不由得皺了皺眉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李然將嘴一撇,拿腔拿調地說:“江湖險惡,我從來都不輕易留下我的姓名。”
大麻子恐嚇道:“你既然不肯留下姓名,就只有留下你這顆人頭!”
李然負手而立,兩眼望天,繼續拽:“我一生孤獨,唯一相依為命的就只有這顆人頭,你要拿走它,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大麻子硬著頭皮說:“好,是你迫我出手的,我要用你的鮮血染紅這十萬大山!”
李然看了看天上飛過的一隻鷹,淡淡的說道:“我一生漂泊,就彷如這天上的雄鷹,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旁邊的一撮毛夏洛特一聽,立刻拍著巴掌,踱到李然眼前,嘶啞著嗓子說:“好,說得好,既然你這麼不識抬舉,就讓我這大陸第一美型男來調教調教你吧。”
隨著一撮毛夏洛特的唾沫四濺,一股刺鼻的臭味撲來,李然臉色立時一變,轉身跑到一邊嘔吐去了。
娜塔莉不知厲害,見李然騰出地方,便快步走到一撮毛面前,伸手指點著他的破衣爛衫說:“那那,不是我說你,當山賊當到你們這麼悽慘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而且你他媽的還長了一雙鬥雞眼,唉,你這副形象真是給我們當山賊的丟臉啊。”
“我們?山賊?”麥爾卓娜開始捂嘴偷笑。
一撮毛立刻不高興了,嚴肅地說:“誰說我是鬥雞眼,我只是把視線集中在一點,以表現我的標新立異與眾不同的形象而已。”
唾沫星兒瞬間撲了娜塔莉的一臉,娜塔莉差點哭了,箭速跑到旁邊,一邊擦臉一邊嘔吐。
學乖了的李然將鼻孔用兩塊烤肉塞住,右手拿出一把雨傘擋在面前,走到山賊一撮毛面前,攤開左手,亮出手心裡一柄微型墨弓,撇著嘴說:“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