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蔡亮感嘆不已。
稍待片刻後,從船上竟徐徐落下了一段軟梯,好像是要接他們上去。
月光對著他笑道:“請旱鴨子教官先上唄。”說著把手一鬆,蔡亮差點又沉下去,趕緊抓住軟梯,心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是狼窩咱也上了,於是笨拙的攀了上去。
再說回到彈丸島上紛亂的戰局。
木先生的白羽小劍雖將一名來襲者射倒,但其他人卻仍向前跑去。他第一念頭是這些傢伙的目的是不是想要破壞己方那些殺傷力巨大的穿甲彈,但看到有重甲兵在那邊守護,他不禁鬆了口氣。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人的意料,只見幾個白衣人竟全撞向了輜重車廂,也就是在蔡亮剛拖著月光鑽進箱子裡的當口兒,兩人立刻以拋物線運動的方式掉入了海中。
木先生這才明白:對方的目標不是彈藥,而是食物。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如果肚皮都填不飽,哪還有力氣去打仗。可是話又說回來,海里的食材應有盡有,到時候讓士兵們去打撈點回來不就行了,反正對方那兩條小船也阻攔不了。
正當他反覆琢磨時,蔡富貴卻走了過來,語氣有些沉重的道:“看來這次我們是大意了。”
木先生眼角一跳,低聲問道:“此話怎講?”
蔡富貴指了指四周充斥著海腥味的夜幕,道:“山雨欲來風滿樓,我想……真正的敵人怕是正環伺四周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人算計了?”木先生知道蔡富貴在事情的判斷力上絲毫不遜於自己。
蔡富貴點點頭,緩緩道:“我總有種陷入重圍的直覺,尤其今天見到松下竹橋後,那種感覺變得更強烈了。”
兩人說話間,果金已將躺在地上的獨腿白衣人拎了起來,一邊咒罵,一邊舉刀就要砍。
“住手。”蔡富貴出言喝止道。
果金皺了皺眉頭,只好收回大刀,悻悻的把那白衣人復又丟在地上。
蔡富貴走近去,發現那人左腿已被齊齊扯下,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這也讓其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更顯恐怖。
“你……是想說話嗎?”蔡富貴看著那人的眼睛道。這句話好像很有震撼力,那人立刻怔住了,先是搖搖頭,但隨即又使勁點了點頭。
蔡富貴伸出一隻手,做了個抹削狀,只見一道勁風掠過,那人唇上的絲線頓時被橫著切開了。
“好痛……”那人呻吟道。
就是這麼一句簡單的哀哼,在果金聽來卻不啻一聲響雷,因為……他說的竟是茶尼方言。
“你這廝……可別想冒充我們國家的人,告訴你,耍花招沒用的。”果金雖然嘴上這樣說,但眼前那雙摻雜著無奈和悔恨的眸子分明已經證實了其主人的真實身份。
“我想你們這樣做是身不由己吧?”蔡富貴不理果金,繼續輕聲問,語氣裡帶著一些暖意。
那人卻只是若有若無的哼哼著,並沒正面回應。
蔡富貴索性蹲下來,直視著那人道:“講出來,你就安全了。”
這句話讓白衣人驚愕了下,但他隨即搖晃著腦袋重複道:“我能說出來嗎?我能嗎……”
這副癲狂的樣子讓一旁的果金大為厭惡,不禁冷冷道:“大人,我覺得他就是在故弄玄虛,怕是拖延時間也說不準。”
蔡富貴嘆了口氣,緩緩直起腰來。就在他欲起未起的當口兒,正在唸唸叨叨的白衣人忽然雙目變得血紅,手裡似乎有樣青幽幽的東西一閃,急急刺向了蔡富貴的小腹。
面對這猝起發難,蔡富貴卻沒有反擊,甚至也沒有躲閃,而是朝著遠處的一堆石頭凌空擊出一拳。就在白衣人發出攻擊的同時,另外有隻手卻在蔡富貴身前伸了一伸,於是那件青幽幽的東西立刻便不見了。
這雙手的主人不是果金,而是剛才還站在稍遠處的木先生。他能夠適時的趨近來出手相助,意味著對於白衣人的舉動早已瞭然於胸。而蔡富貴毫不在意眼前的殺機,又說明他對木先生能夠替自己擋下來有著十足的把握。這樣的默契直叫一旁的果金看呆了,他也總算明白蔡富貴和木先生這對所謂的“黃金搭檔”稱譽絕對是實至名歸。
可蔡富貴冒著風險揮那一拳又是為什麼呢?果金的疑問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隨著一陣奇怪的呱呱聲,有個人從一堆亂石後跌了出來。這人長得五短身材,大腦袋,圓臉,全身上下都是黃澄澄的,在月光的映照下彷彿就一大號金元寶。
只見他甩了甩那顆大腦袋,扯著粗嗓門好一陣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