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孰利孰弊你該懂得,若是不怕被雷劫掃到灰飛煙滅,就快快撤了!”幽夜骨對天帝傳音道。天帝看看頭頂,心道不妙,果真是萬霆雷劫!
“當初鈿瑟就是渡劫不成而死,灰飛煙滅也不是鬧著玩的,先撤了吧。”天帝頭疼地看著下方,白念和門秋色已經被拉走了,花盡淵依舊在找孟子虛。揉揉眉心,揮手喝退在一邊橫豎都不敢下手的仙君們。
空靈山安靜下來,只剩下狂風吹拂萬物的聲音,花盡淵摸索著,手微微有些顫抖。天地間漸漸開始昏暗下來,一片漆黑。“子虛,我記得的,我都記得,不要丟下我……”孟子虛說過的每句話都記得,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他是有聽見的,但是孟子虛說完就走了,他什麼都沒有抓住,醒來時只剩下他一個人,而孟子虛卻不知去向,或者說她……已經死了,就連魂魄都找不到。終於明白了這三十多年來每個夜晚孟子虛縮在他懷裡哭著叫他不要死有多難受了。子虛,我都明白了,你怎麼還不出來見我?
一陣勁風迎面而來,夾雜著奇異的腥甜,花盡淵閉上眼睛,手指觸碰到冰冷的骨頭。是孟子虛的手指,冰冷,溼潤,上面沾滿了她的血。
終於找到你了……花盡淵抱住早已毫無知覺的孟子虛,緊緊地,沒有一絲縫隙。孟子虛早已失去生意,就連魂魄也找不到。可是我只要像這樣抱著你就好,即便天長地久,再也不要分開了。
……
千年前,空靈山,品水宴
“真是的,怎麼人都不見了?難道只要我一個在這裡收請柬嗎?”白念坐在山口的臺階上,手裡提著一個小籃筐,裡面放著請柬和一些圓圓的像球一樣的東西。
“這位仙君且慢!”白念正抱怨著,見又一個不知內情的仙君要上山,連忙伸手攔住,“空靈山內部機關眾多,仙君請稍等,將請柬給我。”
“我要是不給又怎麼樣?”女子一身水藍道袍,頭上束著玉冠,典型的道姑打扮,模樣倒是一等一的好,身上仙氣也不輸人,直壓得白念心裡叫苦不迭。
“不是的,每一位仙君都要遞上拜帖之後領一枚引路蟲卵,空靈山機關上古便有,若非本門中……哎你等等啊!”白念還沒解釋完那道姑仙君就丟了帖子直往山上走,白念攔都攔不住,正想著到時候還要上山找屍體多麻煩。一道白光閃過,道姑仙君面前橫了一根戒律棒,鈿瑟啃著蘋果坐在石階上,吊兒郎當漫不經心地笑著,“白念師弟,你太差了。”
“師姐威武。”白念有氣無力地回道,“怎麼你覺得我不威武麼?”鈿瑟即孟子虛挑眉道,白念連忙擺手,惹了仙君事小,惹了鈿瑟師姐那麻煩可就大了!
“你竟敢攔本君去路,還不快讓開!”
“我管你是仙君還是仙姑,要上山就給我到下面那個白頭髮小孩兒那裡拿一個蟲卵!”鈿瑟道,加緊把蘋果啃完,到時候打起來也不至於為了個蘋果就被人家趁虛而入。
“你膽敢無禮!知不知道我是誰?”道姑仙君怒道,鈿瑟搖搖頭,“管你是天帝還是少帝還是天神,要上山就給我下去拿蟲卵!”說著把手裡的蘋果核隨手一丟,蘋果核咕嚕嚕滾到道姑仙君腳邊,順便在她潔白的鞋面上蹭出一片水漬。
滾滾紅塵雙雙渡,一朝分離難割捨 第八十四章:天帝的妹妹
“好大的膽子!你算什麼東西?敢弄髒我的鞋!”道姑仙君霎時怒氣沖天,一腳將蘋果核踩爛,孟子虛抿嘴一笑,嚥下蘋果,“我是上仙花盡淵座下大弟子鈿瑟,不是東西。”
“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道姑忍住怒氣,撫平衣面褶皺,孟子虛掏掏耳朵,“你說了兩遍了,我又不是聾子聽不見。”
“你!”道姑按住腰間插著的浮塵,像是要打人的架勢,“不要以為有上仙罩著你你就可以唯恐天下不亂!”反正這妮子也沒見多禮貌,到時候即便打傷了,也正好說是替上仙管教徒兒。
“唉,仙君彆氣彆氣,我又不是故意要為難你,只不過這個是規矩,上古至今從未廢棄,若是不依照規矩來,恐怕待會兒上山之後,見到的就是仙君你的屍體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嘲笑本君?”道姑怒極反笑,“看來花盡淵還是沒有好好管教自己的徒弟,就連什麼叫做長幼尊卑都不懂,既然如此,就由本君代為管教!”話音剛落,藏在袖子後面的手揚起拂塵,孟子虛朝後一躲,銀絲堪堪劃過臉頰。
“師姐你的臉!”白念驚叫道,孟子虛一抹臉頰,絲絲生疼就算了,居然摸到一手的血,就算是教訓,也未免太過了!咬緊牙關將血往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