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出現了!
孟子虛看著幽夜骨,無力地抱住了腦袋,“不,不!”
幽夜骨睜著晶紫的眼睛看著孟子虛,緩緩地抬起手,“你真的這樣做了,鈿瑟。”
孟子虛沒有說話,因為她已經沒有解釋的權力了,她因為殺氣太重走火入魔都是事實,一直都不敢正面這樣的自己,可是結果還是一樣,她沒能控制得了自己,傷害了幽夜骨。
“呵呵,很好,很好!我記住了,鈿瑟,但是不管你怎麼想,我還是要與天界開戰的,你,就滾回你的九重天宮去做你的上神吧!”幽夜骨怨恨的語調幾乎讓孟子虛無地自容,孟子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幽夜骨身邊離開的,一直到她清醒過來,人已經站在重重迷霧的空靈山山門前。
山門口沒有白念小狐狸守門迎接,顯得無比寂靜和蒼涼。
光陰蹉跎流水過,不記滄海不記年 第一百三十六章:憶
孟子虛長久地站在空靈山山門前,因為隱去了氣息和身形,花盡淵即便在,也絕對不會察覺到她。就在她不知道站了多久之後,空靈山硃紅色的正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白念走了出來,拂拂門檻上的灰塵,坐到了門口。
孟子虛看著白唸的小身板,有些想笑,但是臉上沒有半分弧度。
白念單手託著腮,長吁短嘆了好一會兒,才抖抖耳朵,靠著門柱發起呆來,孟子虛上前,悄悄的俯下身子看著白念。說起來她在地府的時候,和小鬼更親近,可這三百多年來,卻一直都是捉弄著白念。到現在想想,不論是小鬼還是白念,其實都該是她喜歡的,因為喜歡,所以才要一直捉弄。
“師姐啊……”白念像是在嘆氣又像是在呢喃,孟子虛聽得很清楚,抿著嘴巴退回自己原來站著的地方,輕輕吹了口氣,一隻翩翩飛來的蝴蝶要喲啊晃晃地飛到山門前,停在白唸的耳朵上,呼扇呼扇了幾下,又停到白唸的鼻尖上。
白念自然沒有意識到這隻蝴蝶是多麼的眼熟,白色的翅膀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點點金光。鼻尖被弄得癢癢的,抬手揮了幾下,蝴蝶只是躲開白唸的手,飛開了又繼續貼了上來。
“啊!煩死了!臭蝴蝶!”白念叫嚷著站起來,追著蝴蝶一路跑開了,孟子虛站在門口看著白念越跑越遠,又回過頭去細細打量山門,空靈山的山門處設有結界,就像鵲山的山門一樣,從山下一直走到山門處,若是打算繞過去,只會被結界重創,而唯一能透過的地方,就只有山門。
抬起已經瘦弱得彷彿即將風化的手,輕輕撫摸著山門,上面雕刻了數條盤龍,其中一條,是孟子虛照著自己的本身刻的,墨黑色的一條蛟龍,短短的角和鰭,怎麼看怎麼幼稚,只是,當初是為了什麼而刻的?
思緒百轉千回,回到了兩百多年前,孟子虛閉上眼睛,彷彿看見那時的花盡淵,比她高了將近半個人,看她的時候,從來都是用的俯視。即便如今依舊是這樣,可是當年她還真就不服氣地到哪兒都搬張凳子,按照自己前世的身高站在花盡淵身邊。
嘴角微微地往上揚起一分,孟子虛閉上了眼睛。
“師父師父!你在哪裡?”彼時的她個子其實和白念一樣高,但就算是那個時候,白念也不敢惹她這個師姐,因為孟子虛是空靈山一霸,有她在的地方,人見人避,鬼見鬼哭,神仙見了,也只能哭笑不得,上仙的大弟子怎麼能隨便開罪呢?人家開罪不起啊!
花盡淵那個時候,還是師父兼職父親,孟子虛的一切瑣碎的事情都要他親手包辦,白念雖然也小,但是乖得不得了,根本不必他多操心。不過俗話說得好啊,癩痢頭的孩子還是自家的好,雖然孟子虛調皮搗蛋,可花盡淵從未給過她半分顏色瞧,她對他而言,或許是這世上最疼惜的人了吧。
孟子虛邁著小短腿到處跑著找花盡淵,卻沒想到花盡淵就站在房頂上看她跑來跑去,一言不發不說,還不下來!
孟子虛繞著院落跑了好幾圈,才看見房頂上的花盡淵,立馬跨下了自己的臉蹲在地上拿手指點著地面,“師父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啊?是不是你打算把我逐出師門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到外面去餓死?”沒有一絲抱怨的語氣,聽得花盡淵心疼滿滿的,從房頂上下來走到孟子虛身前,“瑟兒,你想離開嗎?”
孟子虛清楚地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死命地搖著頭,花盡淵於是綻開一個笑容來,“不願意離開就好,只要你不願意,為師永遠都不會逐你出師門的。”
師父,你答應過的啊,明明是你先說,只要我不答應,就永遠都不逐我出師門。
微微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