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下吧。”夏無月說完,將孟子虛抱到榻上,替孟子虛診了脈,眉頭皺得更緊了,“茹兒,你是怎麼發現師叔的?”
“山道上,她暈倒在半路啊,我下山買菜回來才看見的。”方茹說完,看著躺在榻上雙眼緊閉的孟子虛,“師叔怎麼了?”
“大喜大悲,她是悲傷過度,身子本來就弱,沒有調養回來,現在又悲傷過度,自然是要病的,不過,沒什麼大礙。”夏無月說完,摸了摸孟子虛的額頭,有些發燙,大概是在冰冷的山道上躺了太久,所以病了。
“茹兒,你到這邊來先坐一會兒,為師去弄些藥來。”夏無月說著,將方茹領到孟子虛的榻上,這才飛快離去,方茹坐在榻上看著孟子虛蒼白的臉,有些心疼,聽夏無月說,孟子虛在來之前,是個乞丐,幾乎就要被凍死在雪堆裡,事實也正如夏無月說得那樣,孟子虛渾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凍瘡和淤青,明明受了很多傷,吃了很多苦,可還是一天到晚不停地嬉笑著,彷彿什麼都不在乎一樣。
其實最容易受傷的,是這樣的人才對,一旦真的受傷了,就會被徹底擊垮,再也起不來了,“師叔,你沒事吧?”方茹看著孟子虛表情一直都是痛苦的,連忙握住了孟子虛的手,孟子虛一握住方茹的小手,立刻開始低聲啜泣起來,“師父,師父……”
“師父?”方茹有些奇怪,玉痕子已經飛昇了阿,甚至於他什麼都沒來得及教孟子虛,孟子虛怎麼連睡覺都要叫師父啊?
“不要死,不要死,師父,我不要你死……”孟子虛緊緊揪著方茹的手,幾乎是死命地用力握著方茹的手,方茹吃痛地想把手抽回來,卻見孟子虛掙扎之間嘴角溢位血來,嚇得連忙拿帕子給孟子虛擦。
夏無月回來的時候,濺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孟子虛躺在榻上不停地掙扎,方茹則死命按住孟子虛的手腳,孟子虛幾乎就是歇斯底里地在掙扎,不停地踢著腿,夏無月怕方茹受傷,連忙上前強行點了孟子虛的穴道,孟子虛這才安靜下來,牙關一鬆,嘴角的血也止住了,只是她滿臉淚水,也不知是在夢裡看見了什麼讓人絕望的事情。
“茹兒,你怎麼樣?”夏無月拉過方茹的手仔細看,發現方茹的手被孟子虛握得都紅腫了,很是心疼地吹了幾口氣,“你師叔這是怎麼了?我走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
方茹欲言又止地看著昏迷不醒的孟子虛,然後又看見夏無月堅定的眼神,這才鬆了口氣,“師父。”
“什麼?”夏無月奇怪方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叫自己。
“師叔她一直在叫師父。”
“她叫師父?不可能,她和師父並未熟識,師父甚至都沒有教她一招半式,她怎麼會叫師父?”夏無月驚訝地說道,方茹聞言,搖了搖頭,“不是掌門,師叔叫的是另一個師父,她叫他不要死。”方茹低下頭看自己被孟子虛握得紅腫的手,有些好奇孟子虛到底投入了多大的感情進去,就連在夢裡也要這樣死死抓著不放。
“是哪個師父?”夏無月問道,方茹搖搖頭,“不知道,她一直在叫。”
夏無月見狀,想也知道孟子虛是瞞著沒有說出口的,就算他等她清醒了再問孟子虛也不會回答的,既然如此,只好就此作罷。
“茹兒,你去準備些飯菜,等你師叔醒了,勸她吃些東西。”夏無月說完,將熬煮好的藥放到桌邊,拿勺子攪了攪,等藥涼了,正要端到榻邊餵給孟子虛喝,方茹沒有離開,“師父,我來吧。”方茹說罷,從夏無月手裡接過藥碗,舀起一勺藥吹了吹,送到孟子虛嘴邊,孟子虛正在昏迷,雙唇緊閉著。方茹喂得很吃力,喂一點,就拿帕子擦一點孟子虛嘴邊的流出來的藥汁,一碗藥不知道餵了多久,只知道喂完了,天也漸漸黑了下來。夏無月沒有留下,既然方茹願意照顧,他也不必推讓。影影綽綽之間,孟子虛在夢境裡看見花盡淵在前方不遠處朝著自己招手,連忙很開心地跑了上去,撲進花盡淵的懷裡,“師父我好想你啊!”孟子虛靠著花盡淵的肩頭,吸吸鼻子,卻沒有聞到熟悉的蓮香,驚異地抬起頭來,卻見花盡淵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子虛,我們不能在一起,所以放手吧。”花盡淵說著鬆開了手,孟子虛驚恐地看著他鬆開手,連忙撲上去抓住花盡淵的手,牢牢扣住,“不!師父你不會不要我的!師父你說你說你是在開玩笑啊!你說啊!”
“為師從來都不開玩笑,子虛,我愛你,但是我不要和你在一起。”花盡淵說完,身子漸漸透明,孟子虛手上一空,見花盡淵的手變成透明,穿過自己的十指,緩緩消失在虛空之中,“不!師父!師父你不要走!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