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齡瞥各人一人一眼,從容道:“這事發生,已將近一年之久。那時候,小徒宇孟瑤正因青海妖姬興師動眾,侵擾仙女教的根本重地,她獨力難以抵擋,飛章向我報告急,我與武林創]派並無接觸,青海妖姬藝業如何,我毫無所知而且我有生以來,最不願殺人,所以只遣鶴兒飛往西傾山相助。那知青海妖姬邀約的人數不少,小徒與鶴兒雖將敵人驅退,她自己卻受了重傷……我趕到西傾山的時候,小徒已奄奄息,幸有前輩仙師留下幾粒丹藥,勉強保得住不致斷氣……“秦玉鸞曾因宇孟瑤和閔小玲由青海妖姬門下把她奪救出來,對於宇孟瑤受傷一事,自然比別人關心。忙問一聲:“不知宇師妹傷勢好了沒有?”方幼齡道:“若果她傷勢己好,我也不致於到處尋找靈藥了。當時我見她傷得十分沉重,忙遺鶴兒載她回洞,又將她收在門下幾個娃兒也帶返二氣洞,並以祖師留下來的丹藥按時給她服用。但那些丹藥只能挽留她性命,並不能治好她的傷。因此,我只能騎鶴邀遊,在深山絕地尋找治傷靈藥,卻在梅嶺的深山中,遇上一位穿紅衣的少婦,抱有一位初出世的嬰兒暈絕在地……”於志敏只一陣寒氣由腳底直上腦門,狠狠地一咬唇皮,強自抑制心中的怒潮。丁瑾姑不由驚呼一聲:“莫非是紅姑娘!”方幼齡道:“你猜得不差,她身旁不遠,也躺著一位斷了腿的少婦,名字叫做玉……”她還未說得出“鶯”字,於志強已面色驟受,秦玉鸞叫得一聲:“姊呀!”登時暈絕,張惠雅和阿爾搭兒含兩泡眼淚,立即施救。諸女中,除了粟亞不懂中州的話,並無若何表情之外,不論見不見過紅姑和王鶯,均是眼淚直流。於志敏聽說紅姑暈絕,尚可忍得住,聽說嫂嫂斷腿,不禁滴下數滴親情俠淚。但他急於要聽父親的訊息,又顫聲道:“前輩快說家父究竟如何?”方幼齡道:“紅姑並沒有受傷,只因她身懷六甲,又背起玉鶯逃走,以致失力過甚,震動胎氣,在深山裡產下嬰兒,幸而母子均安,我當下救醒她兩人,問起被難緣由,才知是霸王莊尋仇報復……”於志強悲痛地狠狠一拍,把冰塊拍得粉碎,恨道:“我一時心慈放過那狗頭,竟致害了自己。”方幼齡也同聲一嘆道:“心慈無罪,只恨那些人過分毒辣而已!”於志敏道:“家嚴和岳丈一家到底如何?”方幼齡道:“當時我也命她兩人帶往廝殺的地方,只見幾灘黑血,玉鶯一隻斷腿還在地上,我替她接了起來,將來雖不至殘廢,但行動起來也不大方便了奇怪的是,附近竟沒有留下屍首。”於志敏鬆一口氣道:“敢情被擄,或者已經逃脫。但又想到老父和秦寒竹一家的藝業都不高,若能逃脫,不過只有阿瓊一個倘是被擄,則慈父年事已高,何堪折辱?忍不長嘆一聲,垂下兩行悽淚,接著又問道:”前輩將我嫂嫂和紅姊安頓在何處?“方幼齡道:“說來也巧。當我正要命鶴兒載玉鴛先往藏處,忽有一位道長飄然而翌,玉鴛竟認得那人道號靜虛……”秦王鸞邊哭邊聽,不禁“啊”一聲道:“那人和我們廝打過!”方幼齡頷首道:“不錯!但靜虛道長已改過向善,自稱遲來一步,竟遭此劫,原來他已知道天王莊的陰謀,只是趕救不及。因為他也隱居在梅嶺附近,二女也願意與他同行,紅!”產後不宜遠行,所以親送她待靜虛道長居處,問出你們行蹤,便趕往瓦刺。不料在瓦刺找了幾天,才知你們已往天王莊,待到天王莊只見王女俠和小玲、穗姑三人。”於志強聽方幼齡替王鶯接骨,又護送她和紅姑前住安頓,感激得即席下拜道:“謝謝前輩照顧賤眷!”接著又問道:“天王莊那把火敢情是……”方幼齡道:“不必多禮!但天王莊那火併非我放,我曾經說過不開殺戒,何況縱火?我從遇上閔小玲三人問知你等失陷的失陷,走失的走失,推想你等或到玄冰谷,我也來找一味藥料,所以吩咐她們南下尋親,我才駕鶴趕來。不料到達極地,巧遇上黑暗的季節,茫無所見,直到今天才遇上你等。“她說完重要的事,又問一聲:“等要回南尋親,還是要和玄冰老魅拼命?”諸小俠被她一問,所有眼珠都轉瞧著於志敏,待他回答。於志敏早就在傾聽的時候,打好的腹稿,隨口答道:“親要尋,仇要報,但霸王莊原與雪山老魅有關,玄冰谷更是他的根本,既然到了地頭,還是先破玄冰谷為上策!”“爹的事呢?”於志強見乃弟要往玄冰谷,不禁為老父安危著急。於志敏道:“事隔一年,若果爹要在,一定還在,若爹已遭惡賊毒手,也趕救不及,空著急有何用處?”“難道惡賊不曾擄爹做為引誘你和我的餌?”於志強認為兇徒可能抄女貞子來的故智,不服氣的反駁一句。於志敏被駁得一怔,忽搖頭道:“霸王莊那些狗頭,算得是什麼人?若果裡面真正有高手,便不該讓紅姑背得人逃走了。”靜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