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風捲起,將那個魚簍震了回去!
霹靂一聲,火光一閃,那個魚簍突然爆炸開來,一股濃煙飛速擴散開去!
艾飛雨身形同時一弓,一道寒光從左手衣袖射出,直射向楚烈,右手劍接往水面一劃,小舟疾射入濃煙深處!
沈勝衣左手劍急翻,“叮”的將那道寒光截下,擊墮在舟中,脫口一聲:“退下!”
那些藍衣青年應聲不由自主將船往後劃。
沈勝衣按劍不動,楚烈緊握雙槳,並沒有將小舟劃回,蓄勢待發。
這片刻之間,方圓十丈的湖面已盡被濃煙所籠罩。
張千戶那邊看在眼內,雙手一分,左右秦獨鶴,柳清風,韓奇等船立即散開,遙遙將濃煙籠罩的地方包圍起來。
他們看著那股濃煙將沈勝衣、楚烈吞噬,都露出緊張的神態。
傾耳細聽,濃煙中一片靜寂。
濃煙周圍亦是隻有船隻劃過水面的聲音,所有人都屏息靜氣,靜觀其變。
什麼變化也沒有。
煙雨仍飄飛,這季節下這種雨,是不是有些奇怪?
時間在靜寂中消逝。
濃煙已消淡,一葉輕舟無聲的在煙中飄出來,舟上沒有人。
秦獨鶴面罩寒霜,柳清風雙眉輕蹙,張千戶終於忍不住叫出來:“毛楚,你在那兒?”
楚別的語聲從煙中傳出來:“我在這裡”又一葉小舟從煙中盪出來,沈勝衣按劍立在舟首,楚烈雙掌在握,與被濃煙吞噬前並無不同。
眾人這才松過一口氣。
沈勝衣目光轉落在那葉無人的小舟上,劍眉一剔,輕吐出“嗯”一聲。
楚烈亦自一剔眉:“還是給他跑了。”雙拳一緊,那兩條木漿立時在他的掌中碎裂。
沈勝衣沉默了下去。
張千戶的船迅速接近:“艾飛雨在濃煙中沒有襲擊你們?”
“沒有。”楚烈搖頭。“我們卻也不知道他在什麼時候離開了那葉小舟。”
張千戶目光一轉:“煙霧中還有兩隻船。”
語聲未已,一隻小船的頭部隱的在煙中出現,楚烈突然暴喝出掌,虛空接連三擊。
掌風呼嘯,煙霧激揚。
整隻小船都露了出來,那之上倒著兩個藍衣青年的體。
楚烈雙掌一收,又待劈出,張千戶突然揮手阻止:“不要衝動。”
楚烈仍然又劈出兩掌,才問道:“我們難道就呆在這裡?”
張千戶目光一掃:“煙已將盡散,我們已經呆了那麼久,又何必在乎再呆多片刻?”
楚烈終於點頭。
張千戶目光轉向沈勝衣,只見沈勝衣一些反應也沒有,明顯的已陷入沉思中。
他沒有騷擾沈勝衣,目光迴向煙霧那邊,靜觀其變。
周圍立時又靜寂下來。
煙終於盡散。
不待張千戶吩咐,所有的船已無聲的緩緩向當中接近那當中,有一隻無人的小船,還有一隻斷開兩截,其中的一截之上,爬伏著一個漁娘。
那個漁娘面色蒼白,已經昏迷過去。
張千戶第一個開口:“到底還是逃去了。”語聲異常淡。
楚烈脫口道:“他又怎能逃得出我們的包圍。”
張千戶笑道:“跳進水裡就能了。”轉吩咐韓奇。“那個漁娘救起來,給她一百兩銀子送她回去。”
韓奇應聲將船划向那個漁娘。
張千戶轉向沈勝衣:“這個陷阱的確太大了,老弟若正早來半個時辰,我們的人最低限度,不會死得這樣沒有價值。”
沈勝衣無言回過頭來。
張千戶微喟接道:“我們還缺乏了幾張鐵網,一個水性那麼好的人,只有跟網魚一樣,才能將他拿下來。”
秦獨鶴亦道:“這也就是我們最失策的地方。”
楚烈悶哼一聲:“天才曉得他的水性那麼好。”
沈勝衣一直只是聽著,沒有作聲,張千戶一直就在留意看著沈勝衣,終於忍不住問:”
老弟在想什麼?”
“在想他的水性怎會變得那麼好。”
張千戶追問:“他本來水性怎樣?”
“不清楚”沈勝衣沉吟著道:“都是從一個朋友口中知道,對於水他與生俱來有一種莫明恐懼。”
“這是說,他的水性應該絕不會怎樣好的了。”張千戶摸著鬍子,目光落在湖面上。
艾微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