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省親的蘿蔔吊在前面,她們和身後的家族便沒心思管其它的了。在在保皇黨的眼裡;林璟玉是大功臣,除了探王爺黨的底和削弱勢力之外;青衿上書和今上賜下御筆一事;便已經拉攏了天下多數文人志士。而在王爺黨的眼裡,林璟玉的名字每在嘴裡轉一遍;便恨不得嚼碎了嚥下吃了。
便是王爺黨再恨林璟玉;現下也將他沒奈何;因為身為王爺黨領頭人的兩位王爺和元家沒空。自從有婉太妃回府省親的話頭傳出來之後,京城金銀首飾布匹衣裳的價格便節節攀升。再等到旨意下達的時候,木材擺件的價格更是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上漲。京城從不缺膽大心細之人,便是最大的好處叫彥央等人佔了,他們也要在邊邊角角撕下一塊肉來。
不說旁的,單修建一個別院,尤其是后妃下榻的別院,按著現在的價格,那便是一筆相當不下的數目,元家正忙著呢。
木材擺件這塊的利潤太大,沒有百年底蘊,誰敢在這個時候去趟這個渾水。當初林璟玉便只是靠著彥央的關係在裡面隨了份子,等到時候分成便可。他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了衣裳首飾、胭脂水粉上。林家的根基在江南一帶,那裡,是布匹首飾的真正繁華地。不說其它,單秦淮舊院,便可供養一座城的生計。
元家的貴婦貴女現在正是風光的時候,頻繁出入各家貴女貴婦的小聚會。單憑她們便是不小的生意了,更不要說不想被他們比得太慘的貴女貴婦了。這還只是太妃省親的開胃菜,便已經讓林家賺得盆滿缽滿了。
“哥哥,從商原來是這般賺錢!”
黛玉年幼之時,林璟玉作戲玩之時教會她後世的記賬方法。等到了她管家之時,也教了雪雁雪鴦幾個心腹丫鬟和管事娘子,平常的假賬倒是很少能糊弄過她。重要的賬本,即便賬房已經核算過,她也要帶著人再算一遍。
將賬房遞進來的賬本算完,黛玉將手上的最後一本放下,感嘆道。
林璟玉半靠在花榻上養神,身後語簫正緩緩的給他搖扇子,風在冰盆上轉過一遍之後,愈發清涼。聽得黛玉這般說,林璟玉失笑:“雖說士農工商,商居末尾。可你看,哪裡能離了商人?若不賺錢,人家又何必要頂著商人的名頭行事?別人又憑什麼和商人往來?”
黛玉眼眸流轉,“哥哥這話可不要叫寶姐姐聽見,雖說是商人,可也是商人中戴花的皇商,祖上是紫薇舍人。”
紫薇代表天子,而舍人則指左右。雖說紫薇舍人的官職不高,可卻是天子親近之人。
林璟玉懶洋洋的睜開眼,近來他是越發感受到‘夏日炎炎正好眠’這句話了。“你寶姐姐家自是不同,好歹薛姨媽是王家的女兒,還有一個榮國府當家夫人的姐姐。”
薛家已經敗了,若是薛蟠知上進還有些盼頭,可薛蟠卻是渾人一個。雖如今還頂著皇商的名頭,也不過是祖上留下來的關係和母家親族撐著。
“哥哥這話我可不愛聽,依寶姐姐的樣貌舉止、才德學識,日後薛家表哥說不定比楊國舅還顯赫呢。”
黛玉的意思林璟玉自然懂,昔日楊國忠便是因楊貴妃才得志,當初薛家一家上京的原因之一便是送薛寶釵選侍,上次薛寶釵沒選上但也沒淘汰啊,下一屆的選秀,若是薛寶釵雀屏中選,那薛家恢復到紫薇舍人時期的輝煌便是指日可待。
“你們將賬本拿下去入庫封存。”林璟玉先揮退了管事娘子,讓幾個貼身丫鬟也下去,“你們也累了半晌,也下去吃個瓜涼快涼快。”
“是”
等屋子裡只剩兄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摺扇,林璟玉半眯著眼笑問:“那為什麼去年的選秀薛表妹落選了?她樣貌舉止俱有,才德學識也屬拔尖,宮中有新進為皇妃的親表姐,朝中有九省統治的親舅舅,天時地利與人和俱在,她為什麼還落選了呢?”
見黛玉神色若有所悟,林璟玉輕描淡寫的加上一句:“也不能說落選,雖然沒選上可也沒淘汰啊,好歹記了個名字。”
壞就壞在記了個名字上,記了名字之後至少五年之內無人向薛家提親,薛寶釵便進不能進退不能退。
“聽說史姑娘回去了?再過多半月便是老祖宗的壽誕了,既然已經住了一個多月,何不留在榮國府等過了老祖宗的壽誕再回?也免得舟車勞頓。”
黛玉走到林璟玉靠著的花榻旁,低聲說:“湘雲妹妹的兩位叔母打發人來請的。”從開著的窗子看了一眼正坐在廊下吃瓜的小丫頭,聲音愈發低了,“那天湘雲妹妹又羞又惱,寶姐姐說,湘雲妹妹怕是好事近了。”
隨著賈母壽誕將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