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後終得含笑九泉。先皇為了圓淳于大人的心願,對外一直宣稱婉婉公主是淳于大人之女,但是實際上婉婉公主是先皇命奴婢去民間尋得的一普通農戶家的孩子。陛下,各位族長,依藍所說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假願受火刑懲罰。”依藍終於將當年的是非因果訴說完了,並且賭咒發誓自己所言非虛。
依藍話閉,呼延奕輝率先開口發表意見:“依藍已然立下重誓,諸位族長,呼延認為她的話可信。”
完顏族長沉思片刻,也開口言道:“陛下,諸位,在下亦是認為依藍的話可信。在下記得當時先皇在頭一年確實與淳于大人往來密切。而且先皇在懷著婉婉公主的時候,不光騎馬去邊境檢閱軍士,還親自參與狩獵,全然不像是一名孕婦該有的表現。”
“既有完顏大人如此一說,那這宮人的話確實可信。”耶律族長也發表了看法。
顯然這三人是站在拓跋哲蓮這邊的。
“依藍的話雖然可信度比較大,但卻不能就此認定婉婉公主不是先皇親生,此時還需謹慎。”鮮少說話的鮮于族長明顯中立。
“正是這個道理,這宮女依藍的話不一定可信。”淳于族長終於接上話茬發表了意見。
“這個…依藍既然主動表明自己願意承受火刑,在下認為,這就表明了她的話可信。”閭丘族長真是個識時務的族長,這會子又站在了拓跋哲蓮一邊。
“你……”淳于族長顯然沒想到閭丘族長會在這關鍵時候改換陣營,可她此時也只能衝著閭丘族長瞪瞪眼睛。
而拓跋婉婉此刻的情緒波動是相當的大了,五位族長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加速刺激了她,她跳出來反駁:“諸位族長可千萬要明辨是非,這依藍分明是信口開河,侮辱皇室名譽,眾族長千萬不要信,本宮怎麼可能不是母皇的親生骨血,母皇生前可是最疼愛本宮的。”
其實拓跋婉婉從小就聽宮人議論她和自己母皇的容貌不像,她每每問起母皇,母皇總會告訴她她長得像過世的父親,她從未懷疑這點,可現在她心虛了。尤其是聽見依藍願受火刑之時,她這心裡的恐慌便更厲害,因為鳳翔人深信人死後靈魂不滅之說,而受火刑的人死後靈魂是不能夠重生的,要在地獄永生永世受折磨。在鳳翔,若有人願受火刑,那麼她話裡的可信度就會大大增加。
似乎預感到了朝自己洶湧奔來的濃重危機,拓跋婉婉唯恐依藍再說出什麼不利於自己的言詞,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她便下令:“言別,殺了這個賤婢!”
拓跋婉婉的話音未落,言別的劍已然揮向跪在地上的依藍,而依藍想躲避已來不及。
“住手!”
可惜,拓跋哲蓮的喝令也未起到任何作用。言別的長劍依然筆直地向依藍刺去。不過拓跋婉婉此舉無疑是封死了自己的退路,她的激烈之舉在六大族長眼裡會成為想當然的殺人滅口。
因為牽扯皇家**,所以侍衛們早已退到宮門處守候,可謂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就在大家都以為依藍必死無疑的時候,就在劍尖即將刺入依藍後心的一剎那間,只聽見“吭瞪”一聲,言別的長劍被呼延奕輝射出的玉佩擊中,劍鋒陡然偏移了原來的方向,插入依藍的肩膀。依藍痛呼一聲的時候呼延奕輝與玄毓已經順利來到言別身邊,一左一右合力攻擊言別,言別以一對二,不是兩人的對手,最後被制伏了。
滕鷹走上前去,從袖中掏出一粒藥丸,笑眯眯地遞給依藍,叮嚀道:“這藥吃了有止血的功效。”
“多謝夫人。”依藍感激地望著滕鷹,行了一禮。
“舉手之勞,不必記掛。”滕鷹這回可是大大方方地當了一回好人。
拓跋哲蓮見著局勢已被自己的人控制住,才轉首瞪著拓跋婉婉,呵斥道:“拓跋婉婉,你竟敢在朕面前命令屬下行兇,你這可是明目張膽地殺人滅口。”
“本宮這是為陛下除去一個居心叵測的賊人,陛下看不出這依藍是個信口開河的小人嗎?她的話豈能相信。”
“依藍可是你找來的證人,她還是母皇身邊的大宮女,朕以及四位族長都以為她的話可以相信。你卻說她是信口開河,莫不是你本就知道什麼,所以才急著將她滅口?”拓跋哲蓮的氣勢不容人忽視,她一句話將拓跋婉婉堵了回去。
拓跋哲蓮轉而對著六大族長言道:“不過,既然此事關乎我皇室血脈,確實應該重視。既然鮮于族長認為依藍的口供還有不足,朕也認為還應再尋找新的證據,此事擇日再議。六位族長以為如何?”
拓跋哲蓮的一番話很中肯,沒有失了帝王的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