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殺傷眾多我王家武士,原是我錯,漸漸就變成他們錯。若是他們來了……”他垂下眼瞼,“若是來了,在我的眼前才更有機可乘呢……”
聲音漸漸低下去,他清澈悅耳的聲線依舊那麼柔和,卻透著隱約的冰涼陰冷之意。
跪在地上的烏松梓不禁打了個寒顫,但他仍跪著動也不敢動,因王毓口頭道不怪他,卻不曾真的喚他起來。
是以,他不敢起。
“聽說,你的侄女李小姐也在這裡?”王毓忽然問。
36、報訊
寇仲、徐子陵、宋師道策馬轉入官道,朝山東方向馳去,身邊尚跟著一個年輕人,他乃是翟嬌的手下任俊,深得翟嬌信任,特地派來跟在寇徐二人身邊歷練,突利所贈的獵鷹無名在天上盤旋追隨。
若非出了龍葵之事,寇仲與徐子陵此刻應是要分手而行,因徐子陵曾向師妃暄承諾不介入寇仲爭天下的霸業之中,是以原打算自草原歸來便去行那“誅香大計”,但如今事態如此變化,他卻無法在現時離開。
四人到達一處茶寮,不停奔行一日夜之後,在此暫作休息,讓馬兒也食些草料恢復一□力。
“若論琅琊王氏,乃是百年世家,比起我嶺南宋閥又或太原李閥,底蘊都要深厚許多,雖聞近年漸趨沒落,但仍不可小覷。”宋師道沉吟道,“若要我說師仙子願為你們說和本是極好的,若要與之為敵,怕於你們不利。”
寇仲聳聳肩道:“我與小陵出道以來,似乎與我們為敵的人不少,但至今仍活得好好的。”他朝徐子陵笑道,“陵少,你怕嗎?”
徐子陵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再這麼自大下去,還談什麼報仇!”
寇仲賠笑道:“好嘛,我不過鼓舞一下士氣!”隨即轉移話題道:“照老跋留下的標記,應該是徑直往琅琊去了。”
宋師道嘆了口氣:“罷了,你們既不想善罷甘休,我也不便相勸,我嶺南宋閥與琅琊王氏素無來往,近些年來琅琊王氏行事低調,連我也不知其實力究竟如何,只聽說王氏供奉著一位不出世的高手,據聞武功乃是與我爹、寧道奇一般水準,你們還是小心為上。”
寇仲渾身一震道:“居然世上還有此不聞名於世的高手!”
“小仲你未免太小看天下英豪,許多隱逸之士無心於名利,自然名聲不顯,但這人既受王家供奉,若是你們觸及王氏的根本利益,只怕他也只能被迫出手。”
寇仲與徐子陵對看一眼,“若我們只是對付那王氏三公子呢?”
“那王毓乃是琅琊王氏嫡子,雖不如王猗一般身份貴重,但也非是尋常,是以我才勸你們三思而後行。”宋師道凝重道。
任俊聽了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寇爺徐爺如今也算聞名於世,那三公子這樣囂張地抓走龍大小姐,未免太不將寇爺徐爺看在眼中,聽說那琅琊王氏也是世家大族,怎會行事如此魯莽。”
宋師道嘆氣道:“世家門閥總是自認高人一等,雖王氏並不曾參與到爭天下的洪流中來,且行事低調,但因不曾對這天下有野心,是以對天下形勢的掌握便差了許多,那王毓敢招惹小仲只怕是……”
“只怕是根本不曾把我這個平民出身的小子看在眼裡!”寇仲冷哼道,臉上卻並沒有多在乎的模樣,他與徐子陵輾轉江湖,多少次千里奔襲,疲於應付各種勢力的追殺,逐漸走到今日,已是讓許多人刮目相看,但曾經遭遇的輕視並未讓他們忘記半分,尤其寇仲,若非當日遭遇李秀寧,看到李閥中貴族對他們的不屑,即便李世民對他們再如何禮賢下士,但寇仲因那自尊心作祟,如何都不能屈居人下,這才踏上了征戰天下的崎嶇路途。
徐子陵皺眉道:“所以我們並不能隨便取殺了那王毓了事,否則只怕會引來王氏沒完沒了的追殺。”
寇仲也頭痛道:“但我們決不可簡單放過那小子!嘿,老跋這一路貌似殺了不少。”
“待得與老跋會和之後,救出龍大小姐再說吧!”徐子陵只得道。
寇仲點點頭,“哼,若是惹急了,殺了那小子又如何,即便那王家有個老怪物,但他王家還有那麼多子弟要顧忌,我與小陵的顧忌就要少上許多,怕什麼!還有老跋,他雖與龍大小姐總是吵架,但這小子肯定對龍大小姐有情,否則怎會一路追到中原來!咦,那小子不是說要在草原修行的嗎?”最後這句已滿是調侃的味道。
宋師道失笑道:“我雖是不曾見過那龍小姐,不過照你們說應是位極出色的女子,鋒寒兄與她正是天生一對吧!”
“天生一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