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旗幟下,“在想甚麼?”
龍葵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完全不為戰爭所擾,“我們的寇少帥來哩!”
跋鋒寒沉默地看著寇仲悄然避過圍城軍,朝洛陽方向奔來。
“若說我甚麼都不曾想,你信嗎?”龍葵忽然開口。
“信!”
“戰爭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我我亡,所有的仁慈在這裡都是不需要的。”龍葵看著那重重圍城軍,不知道為甚麼有些悲傷,她想起藍葵跳入鑄劍爐時烈火加身的痛苦,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姜國被圍城時候龍陽臉上的悲傷沉痛。
明明與景天是一樣的樣子,可是龍陽的那種表情,她如何也不能想象在景天的面容上出現,那麼傷心那麼難過那麼憤怒那麼仇恨,所以他才會孤注一擲鑄出那把魔劍嗎?
那時候,姜國的百姓比這洛陽城裡的更加無措可憐,等待他們的是屠城之禍。
或許因她非是第一次經歷戰爭的緣故,所以此時看這場洛陽之戰,才會這般平靜冷漠罷。
跋鋒寒並未說話,只是靜靜陪著她,他與龍葵在一起,從來不問,因他可以感到這個女子並不想說起過往,他只是安靜陪伴。
龍葵輕輕落下與他並肩站在一起,他們都知曉,再過不久,洛陽就要陷落。
最艱苦的一戰,即將到來。
67、箭中 。。。
龍葵遠遠聽著鼓聲雷動;號角齊鳴;夜色裡洛陽城外河畔燈火連天;亮如白晝;只見近百艘船艦填滿漕渠和洛水,如天上星月落入河原,一片璀璨輝煌。
“砰砰”鞭炮聲響起時;她的唇瓣浮現一抹冷笑,想起洛陽城中眾兵士充滿希冀的眼神此刻定然變得絕望灰暗;一瞬的難過後方又恢復平靜。
“想不到竇建德敗得如此之快。”跋鋒寒在她身側沉聲道。
平原上數以萬計的唐軍將士和方才抵達的船舶上勝軍之師齊聲吶喊歡呼;聲震原野,潮水般響徹夜空,士氣昂揚沸騰至極點。
龍葵身上披一件深黑色斗篷,幾乎與林中深幽的夜色融為一體;將紅衣徹底籠罩。她擔憂地看向遠處洛陽城牆,寇仲與徐子陵同一眾洛陽將領並立城牆之上,只瞧見小小的身影,神色完全無法看清,但她可體會寇仲此時的傷心憤怒。
寇仲強渡大河向竇建德求援,反倒加速了他的敗亡,以寇仲的心性,必然有些內疚。
此刻一定是洛陽守城的諸位將士士氣最為低迷的時刻,必然陷入恐懼與絕望中,而這一切,都要等待寇仲來挽救。
“咚!咚!咚!”
有節奏的鼓音,從歡呼聲的汪洋中冒起,唐軍吶喊示威之聲逐漸減退,代之而起是戰士踏足前進、整齊劃一的聲響,對守城的將士形成催命的符咒。
從龍葵與跋鋒寒的位置聽來,那鼓聲漸漸由遠及近,雖不是衝著他們,卻仍可感覺氣勢逼人。
位於槽渠和洛水間平原的大唐軍開始朝洛陽推進,分成三軍,前方數排是矛盾手,接著是刀箭手和騎兵,以鼎盛的軍容,昂揚計程車氣,壓城而去。
戰鼓聲和那馬蹄人足的踏地聲都足以震顫大地!
眼見著李世民與李元吉率領李唐將士逼近洛陽城下,已到了喊話可聞的距離,靠於樹上抱著劍的跋鋒寒終於淡淡道:“該我們出手哩!”
“但願我們不會讓少帥失望,成功搶下夏王罷!”龍葵微微一笑,如同一道暗夜的影子,悄然融入了密林裡,朝城下接近。
竇建德一世豪雄,此時淪為階下之囚,更被李元吉提於手上作為威脅寇仲的工具,這滋味絕不好受,更可謂士可殺不可辱,如今他的神色雖然頹然,卻並不見驚懼,既然被俘,他早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之前的勝利於他已似是鏡花水月般遙遠,若是他聽從寇仲的建議並由他來與李世民打這一仗,絕不會是這個結局罷!
當眾人的眼神都聚焦城牆之上寇仲、王世充等人以及城下李世民、李元吉與竇建德時,兩道身影悄然掠過,潛入城下不遠處事前挖好的坑洞之中,藉著夜色掩護,又在城牆上下形勢如一根弦般緊繃的時候,他二人的行動居然無人在意無人瞧見!
龍葵正將長鐮放在膝上,這柄長鐮名九轉修羅斬,乃是上古魔神使用的兵器,其中隱藏著毀天滅地的修羅力量,只是在這個靈力稀薄的世界,鐮上附著的魔氣都變得弱了許多,否則這些普通的人類又如何能抵擋得了它的一擊?
正靜待時機,驟然聽到上方李元吉喝道:“寇仲!只要你不是蠢材就該知大勢已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