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來,希利亞的性情有些收斂了,至少表面,已經像是一位令人尊敬的聖女。
但銅幣與聖女之間的隔閡,卻一直沒有結果,獨角獸銀幣牙尖嘴利,其實是代表聖女的態度,與銅幣進行不休的爭吵。
到了下午,大概紫日一曼大帝的演講“圓滿”結束,已經安全返回皇宮,吊橋才緩緩的升起來。城門開啟,塔連裡多城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當然了,青苗祭祀還沒有結束,只是主角幾乎全部提前退場了,包括聖女希利亞。現場剩下的,是那些想要互相結交的權貴,以及趕來看熱鬧的百姓。
到傍晚時分,夜幕將要降臨之時,就會有各種邪教的祭祀們登場。他們將會展示各類邪術,吸引信徒,一直持續到天亮。
依曼對此表示出了濃厚的興趣,他將聖女希利亞送回“鬼屋”後,依舊保留侍衛銅幣的摸樣,卻換一套普通人的衣裳。特意趕回來,等待觀看這些見不得光的邪術。
也許能找到異能之神的線索,依曼這樣認為。
同一時間,銅幣也趕往青苗祭祀現場。按照正常的程式,他應該趕往聖女希利亞的住處,詢問今日的情況。但一想到獨角獸銀幣的大嘴叉子,心中一陣發寒,寧可違抗聖殿的清規戒律,也不願意面帶銀幣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
也許聖女另想辦法遮掩過去,銅幣對希利亞掌控多少能力,心中也不慎瞭解。
萬歲祠廣場,一座座彩臺搭建起來,邪教徒們以最為光彩的一面,吸引著前來賞玩的貴族和無知的百姓。
銅幣步入廣場,遠遠望去,見聖女希利亞的席位,空空如也,心中不由得放下一塊石頭,卻又稍稍埋怨聖女的提前離場。
附近的一座綵棚內,關在籠子裡的四名孩子嚎啕大哭,引起了銅幣的惻隱之心。這些孩子大概五、六歲,正是剛剛明白事理之時,他們心中清楚,彩臺前燃燒著的篝火,就是今夜的歸宿。
經火邪術,伊波利王朝常見的一種邪術,多數邪教都有類似的儀式。這個時代,鍊金術還在萌芽狀態,孩子的出生並不受控制。苛捐重稅之下,無力撫養眾多的兒女,於是經火之術盛行。
這種慘無人道,滅絕人性的邪術,需要將孩子養到懂事,將他們放到火灼燒,獻祭給深淵魔神,孩子的父母就能得到健康長壽。
此類邪術的最殘忍之處在於,孩子要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命運,這樣效果才能達到最好。
經中說道:“你們中間不可有人使兒女經火……。”。可見神早就預料到了紫目族的墮落,銅幣身為聖殿的狂信徒,對這種邪術萬分痛恨。
他大踏步走到綵棚前,裡面跪著一男一女兩個人,貌似夫妻,臉塗著油彩,在朝拜所信奉的邪神木雕。
銅幣大義凜然道:“這幾個都是你們親生的兒女,你們就忍心將他們焚燒?難道就一點都不心疼?”
其中的婦女站起身來,白了銅幣一眼,哼了一聲道:“看你小哥穿得油光水滑、金光燦燦的,不知道我們窮人家養個孩子多麼辛苦。與其活活餓死,不如獻祭了,讓他投入深淵魔神的懷抱。”
銅幣咬牙切齒道:“家裡貧窮,養不起孩子,也並不是沒有辦法。聖殿早就釋出過命令,無條件收養窮人家的孩子,無論有疾病的,體弱的,還是殘疾的,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麼?”
那跪著的男子聽了,站起身來,一副尖嘴猴腮的樣子,猥褻的一笑道:“我當是誰呢,這麼大的口氣,原來是聖女的護衛呀,這裡是邪火教的地盤,輪不到你多管閒事。”
銅幣橫眉立目,卻絲毫沒有辦法。這個時代的聖殿,政策是溫和的,主要以說服和救贖為主,主張與各個教派共存,人民信仰自由。
沒有辦法,銅幣一甩袖子,打算轉身離開,然而發生了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邪火魔教的綵棚不夠結實,忽然倒塌了一半。
“好呀,你竟然敢推倒我們的祭祀大廳。”尖嘴猴腮指著銅幣大罵道:“我們邪火教行事,與你們聖殿挨不到邊,你如此膽大妄為,是受誰的指使?”
銅幣一時間怔怔的,他也弄不清楚,這綵棚的倒塌是何緣故。
“這位兄弟,這個綵棚,這個綵棚怎麼就倒了呢?這個,這個。”心中覺得理虧,頓時有些口吃起來。
那女子雙手叉腰,擺出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是呀,這祭棚明明好好的,偏偏你來的就倒了,大家評評理,這是怎麼回事。”
附近幾座綵棚內的邪教派,與這邪火教同一個鼻孔出氣,一時間都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