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秀才施加點壓力,隨便給他安個罪名嚇嚇他老孃。”
“我改主意了!”南宮放冷冷望著趙欣怡遠去的背影,“我要撕票!”
“這是為何?”唐笑一臉意外,“咱們不要駱家莊了?”
“我既要駱家莊,也要撕票。”南宮放說著,手中酒杯便應聲而碎。
唐笑順著南宮放的目光望去,頓時恍然大悟,不由曖昧地笑道:“三公子好大的胃口!小弟不知幾時可以喝到三公子的喜酒?”
“你不會等很久。”南宮放掏出錦帕,仔細擦淨指間酒水,對著修長潔白的手指冷冷道,“駱文佳,你沒那個命,卻想享那麼大的福,會折壽的!”
“將人犯帶上堂來!”隨著費知府一聲高喝,幾名衙役立刻將駱文佳架上大堂。費士清一拍驚堂木:“跪下!”
“我乃堂堂秀才,見官不跪!”駱文佳話音剛落,就見費士清一聲冷笑,將一紙公函扔下堂來:“學政司已有回函,由於案情重大,為便於本官審案,暫時奪去秀才駱文佳功名!”
話音剛落,左右兩名衙役手起棍落,重重擊在駱文佳膝彎之中。駱文佳一聲痛叫,身不由己跪倒在地,正痛得頭暈目眩,又見費士清抓起一根令籤扔下堂來:“先與本官重責四十大板,去去他身上的傲氣。”
眾衙役手腳熟練地將駱文佳按倒在地,兩名掌刑的衙役手起棍落,三兩下便皮開肉綻,血肉橫飛。駱文佳連聲慘叫,沒幾下便昏了過去,又被涼水潑醒,耳邊隱約迴響著喝問:“你招也不招?”
“我、我什麼也沒做過,你、你要我招什麼?”駱文佳話音剛落,就聽堂上又是一聲厲喝:“還要嘴硬,夾棍侍候!”
手被架了起來,駱文佳的意識已有些恍惚,但夾棍壓在手指上那種疼痛,還是像針一樣刺入腦海。駱文佳咬牙出血,仰天大叫:“打死我也不招。”
“很好!本官還怕你太快招認,少嘗本府許多刑具呢。”費士清說著,又是一根令籤扔將下來,“鞭刑侍侯。”
駱文佳在痛苦與昏迷中來回徘徊,他已不知自己遭受了多少刑罰,更不知這地獄般的經歷要熬到什麼時候。他唯有緊咬牙關,一言不發,始終堅信自己的一身正氣,可以戰勝一切邪惡和黑暗。
當他從一次最漫長的昏迷中醒轉後,發現自己已躺在昏暗的牢中,身下雜亂地墊著稻草,乾涸的血塊已把稻草和皮肉粘在了一起,耳邊還回響著一個熟悉而悲切的呼喚:“文佳哥,你、你一定要醒過來!”
駱文佳吃力地睜開眼,就見牢門之外,母親與怡兒已哭成淚人。他想對她們笑笑,卻力不從心。拼盡全身力氣,他終於從唇齒間擠出一句安慰親人,也安慰自己的話:“別擔心,那狗官還不敢打死我,不然他的烏紗帽也別想保住了。只要我不招,他就誣陷不了我!”話音剛落,他又昏了過去。
當駱夫人與趙欣怡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南宮放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在運轉,他心中生出一種隨意玩弄他人命運的成就感。不過他並沒有讓心中的得意表現在臉上,反而滿面悲慼地搶著道:“駱夫人!趙姑娘!實在慚愧,由於駱秀才案情涉及重大,短時間內我也無可奈何。不過你們儘可放心,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儘快將他保出來。”
“三公子!”駱夫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將地契舉到南宮放面前,哭道,“求你儘快將我兒救出大牢,駱家莊的地契盡在於此,我們不敢再要分文,但求我兒平安!”
“這是幹什麼?”南宮放怫然不悅,“你將我當成了什麼人?”
“求三公子收下地契,不然老身唯有死在公子面前!”駱夫人決絕地道。趙欣怡也跪倒在地,哭拜道:“公子爺!你救救我文佳哥吧!”
“起來起來!快快起來!”南宮放手足無措,見駱夫人態度堅決,他只得勉強接過地契,“既然夫人如此堅持,我暫時替你將地契收起來。唉!現在令郎身陷牢獄,我哪有心情做生意?可惜駱秀才信不過在下,不然我倒可以去見見他,讓他照我的話去做,定能早早洗去冤屈。”
趙欣怡忙從脖子上取下一枚雨花石做成的項墜,小心翼翼地捧到南宮放面前:“請公子帶上它去見文佳哥,這是他送我的禮物。他只要見到這雨花石,定會相信公子。”
南宮放大喜,接過雨花石道:“你們安心回去,等我的好訊息!”
送二人出門後,南宮放仔細收起雨花石,轉頭吩咐隨從:“帶我的口信給費知府,叫他莫讓任何人再去探望駱文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