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咱都在這待了快四年了,什麼表白的男生沒見過,大驚小怪。”我對此表示不屑。
“怪就怪在他既然是表白,但又不說女生的名字,這能起什麼作用?”王靜一臉的壞笑,我想想也是,這年頭難得還有這麼傻的表白者!
“那後來呢?”
“後來就精彩了。”楊佳指指我桌上的橙子,我會意的遞給她:“現在可以說了?”
“你猜那女的是誰?”我搖頭,這茫茫人海,我怎麼知道誰攤上這麼個情種,楊佳接著說:“對啊,誰知道呢?大家都開始猜誰是事主,就在我們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咱們莫茵茵小姐就堅強勇敢地站出來了,天天在樓道上叫囂,說什麼‘大家別瞎猜了,不就是個企業小開嗎,怎麼那麼死皮賴臉啊?人家都拒絕了,還敢上這來找麻煩,真討厭!’。”
楊佳翹著蘭花指學著莫茵茵的樣子,嗓子又尖又細,活像個唱戲的,把大家逗得笑半天。
這莫茵茵是本校的校花,真正的‘三好學生’,長相好、家境好、追求者的品質好,這事擱在她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那天下著大雨,那男的也不打傘,隔著雨簾看不太清楚,不過覺得挺眼熟的。”關情回憶起來。
“說不定又是本校的痴男,整天圍著莫小姐轉的男人哪個不惹眼?看著眼熟也不奇怪。”我想著那些個狂蜂浪蝶們,基本都是富家公子官家子弟,扔到人海里一個個都鶴立雞群得不得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楊佳思索了半天,靈光說道:“好像就是你剛回家的那天晚上,可惜啊,錯過了。”
“這幾天莫小姐表面上對這件事不厭其煩,可是每每提起來眉梢眼角都是擋不住的得意,什麼時候才能有個讓我心煩的男人啊?”楊佳一副寂寞空庭春欲晚的樣子,我忍不住問道:“你發騷啊?”
“阿嚏。”我擦著紅紅的鼻子,那晚接完蘇瑾南的電話之後我就被凍感冒了,幾天來擦得鼻子都破皮了。
“要不你請個假吧。”楊佳一面給我遞開水,一面建議道。
昨晚做了個夢,夢中的情景我以為我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可是偏偏又那麼真實,恍若隔世。
夢中是四年前,那會兒剛認識吳淵不久,記得那也是個下雨天,不過要比現在冷得多。
那時我感冒了,吃藥打針都用上還是不見好,成天窩在宿舍裡跟坐月子似的。
那晚寢室都已經熄了燈,我捂著被子瑟瑟發抖,鼻子不通氣兒,翻來滾去也睡不著。宿舍電話吵得我心煩啊,那三個丫頭早就夢周公去了,我不得已才下床接電話。
“喂。”柔柔的男聲,聽得我越發昏昏沉沉的。
“吳淵?”
“是我。”
“這麼晚了有事嗎?”
“你在三樓吧?我在你樓下,你伸頭出來讓我看看你吧。”我一陣驚異,他的學校在西邊,我的學校在東邊,吳淵不知道是從哪裡聽說我生病的訊息,大晚上跑來看我。
我裹著外套輕手輕腳的蹭到窗戶邊,一開窗冷風就灌進來,凍得我直流鼻涕。窗下之人撐著傘掩在黑暗裡,隱隱約約能看出個輪廓,真是他!
我雖吹著冷風可卻是撓著心窩的溫暖,就像是貓兒茸茸的爪子狡黠的輕拂而過,癢癢的卻著實舒服,我定定站著,竟然傻笑起來。
“喂,喂。”電話裡傳來他的聲音,我這才反應過來拿起聽筒,他道:“我看不太清楚。”
“你等等。”我害怕驚醒舍友,偷偷摸摸的拿來蓄電臺燈,將頭竭力伸出去,白白的燈光打在臉上,遙對相望,他將傘收起,淋在雨中,雨水順著他朗逸的輪廓流到地上,卻在我心中交匯成川。
“你快去睡吧,生病了就好好看醫生吃藥,別越拖越嚴重。”他在電話裡輕聲細語,雖看不真切,可是我想他此刻也是在笑著的吧。
“你也是,大老遠的跑來淋雨,病了我可賠不起。”
他笑笑說:“不要你賠。”
美夢往往都是在最愜意的時候就會戛然而止,越是這樣才會越傷人,就像我以為可以和吳淵手拉著手相愛相惜,不離不棄,就這麼一起走到地老天荒,可是最後才發現是我想太多了。
枕頭溼了一大片,那件事之後我刻意不讓自己去想他,幾乎說是到了強迫的地步,每次一想起他就會情不自禁的用拇指的指甲牢牢摳住食指的骨節,以此來淹沒心頭的鈍痛。一次又一次,隨著我指節皮開肉綻,血化成膿,熬過劇痛之後,心和皮肉都癒合了,只是都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