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延宴氣糊塗了,可是別人沒糊塗啊,於是一個官員立馬站出來獻寶一般的說道:“大人息怒,剛才他說的是報喜文書,想來定是有好訊息,大人不妨聽一聽。”
胡延宴一愣,這才是反應過來,於是對那衙役說道:“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驛卒就是帶了過來,恭敬的呈上了文書。
一個文事接過文書,將之轉交給了胡延宴,胡延宴開啟一看,慢慢的,他的臉色就是舒展開來,越看越是歡喜。
最後,胡延宴不禁說道:“好,你們看看,這個米脂縣令倒是有番作為,不似他人,遇到事情就是手足無措,全然沒了主意,若是人人都如這米脂縣令一般,又何來這亂民生事!”
說著,胡延宴就是將文書遞下去,讓各個官員都看一看。
眾人一一瀏覽,都是不住的點頭。
原來這封報喜文書乃是米脂縣尊晏子賓送來的,裡面詳細的介紹了在各級長官的高度關切和英明佈置下,在晏子賓的指揮下,境內的流賊是如何被打敗的,而且還述說了賦稅收繳的事情,那是分文不差,全部收上來了。
這樣一封文書若是放在平時,那自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可是放在這遍地烽火的這時候,無異於那黑暗中的一道曙光,那是分外耀眼啊!
那胡延宴又是滿意的說道:“這流賊亂民不但是全部被打敗,而且今年的賦稅都是提前收上來了,一文不少,真真是難能可貴,本官一定要向朝廷為他請功,也好叫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員看看,到底是亂民強悍,還是自己無能!”
這話說的一眾官員都是一呆,都是沒想到他胡延宴會說出這番話來,大家都是朝廷官員,講究的是體面,講究的是一團和氣,即便是心中對誰不滿,那面上還是要像至交好友一般,
哪裡會這般說話,這無異於是撕破了臉皮,看來他胡延宴也是被這亂民的事情鬧得實在氣的不行!
這時,剛才那獻寶一般的官員又是站出來說道:“大人,這米脂縣令憑著一班鄉勇青壯就將這亂民趕跑,如此看來,那些亂民也不是很厲害嘛,為什麼別的地方卻是如此不堪,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啊!”
胡延宴聽了,不由得是點點頭,而後站起身來左右渡步,而後只見他陡然是來了精神,說道:“定是邊軍逃兵作亂!”
一眾官員都是一愣,不知為何他會這般判斷。
胡延宴又是說道:“諸位想想,為什麼米脂的亂民這般容易對付,而府谷,宜川等地的亂民卻是氣焰一日勝過一日,他們之中必然是有邊軍逃兵作祟,
便說那府谷亂民王嘉胤,本官得知他以前就是邊軍出身,不知為何做了逃兵,如此方有現在這府谷之亂,若不是他們這些邊軍參與其中,這亂民又怎會如此難纏!”
一眾官員都是不由得點點頭,這確實言之有理,那邊關苦寒,加之許多將軍貪墨軍餉,所以邊軍之中許多士兵迫於無奈,都是紛紛做了逃兵,
這些人回到家鄉,一旦參與作亂,地方上自然是難以招架,便說這王嘉胤,因為他在府谷很有名,所以他的過往經歷也是連同告急文書一併送到了巡撫衙門,大家對他都是知道的清楚。
一眾官員都是贊同胡延宴的判斷,立馬就有一個官員站出來說道:“大人所言甚是,他們這些邊軍逃兵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是比起普通百姓來卻是強之百倍,他們參與作亂,地方上又如何應付得來!”
“不錯,他們這些人都是經歷過戰陣廝殺的,哪裡是平頭百姓能比的,他們這一參與,局勢豈能不亂!”
“正是正是,這些逃兵都是兵油子,甚是鬼精,別說地方上難以對付,便是衛所官兵也是難於制伏,禍事就是他們生出來的。”
一時間,一眾官員是紛紛痛呈邊軍逃兵的危害,把事情都是推到那些逃兵身上去。
他們這樣說也是沒辦法,誰讓胡延宴已經定了調子,既然你這樣說,大家就一起跟著說唄,反正那些武夫都是不招人待見,罵上兩句也無妨。
胡延宴見大家都是贊同自己的觀點,很是高興,於是說道:“既然如此,那本官便修書一封,送於延綏巡撫,讓他早日將亂民之事料理,以免日後擾了皇上的清淨。”
說完,胡延宴就是提起毛筆書寫,而後差人送去交給延綏巡撫嶽聲和,這事情是你手下那些逃兵惹出來的,你要負責,趕快來把事情辦了,別拖。
幾日後,延綏巡撫嶽聲和正在巡撫衙門和幾個官員探討事務,這時胡延宴的文書到了,嶽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