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鎬聽了湯山這話,也是明白了湯山的意思。
湯山的意思就是說現在他是在從賊,這在世人的眼裡自然也是罪過,畢竟王朝還在,所以試圖推翻他的人,都是賊,從賊還能沒罪過嗎?
可是當某一天,他從的賊幹成了大事,坐得了天下,將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條,讓老百姓過上了好日子,那他這時候還是罪過嗎?
當然不是!
什麼時候幹什麼事,說什麼話,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史書上只會記載他湯山是如何如何輔佐太祖皇帝開天闢地,將腐朽,衰敗的明王朝推翻,建立了一個富饒強盛的新王朝,將老百姓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讓百姓們過上了太平安康的好日子!
因為最後的結果不一樣,所以做這件事情的人,他在世人眼裡是罪過,還是功勞,那都是可以發生兩極變化的,不到最後,誰都說不準!
孫鎬對此,無法反駁,因為湯山說的是事實。
這時候,只聽湯山又是對孫鎬鄭重說道:“不論何時,還請青橙兄相信,我湯山的初心是拯救天下萬民,這一點,以前,現在,以後,都不會改變!”
“呵呵呵,,,”
孫鎬呵呵笑了笑,道:“這是自然,賢弟的為人,為兄哪裡會不知,不瞞賢弟,當得知你正在輔佐那巨賊之時,為兄就是對那巨賊的觀感發生了改變,因為為兄相信,能夠讓你誠心輔佐的人,必定不會差!”
湯山聽了,欣慰的笑了,壓在心頭的石頭也是落了地。
來之前,湯山還在心裡想著該如何向孫鎬解釋自己追隨萬華的事情,生怕孫鎬不聽他的解釋,對自己產生誤解。
現在孫鎬可以這樣說,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自己還沒有如何解釋,只是簡單了說了兩句,他就是理解了,接受了,所謂的至交知己,大體就是如此吧!
兩人而後又是一番敘舊,將這些年彼此身上發生的境遇都是一一道出,
兩人都是感慨,都是沒想到不過短短几年的時間,他們的命運,就是因為大明的國事興衰,也是跟著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本應該踏入仕途的孫鎬,因為父親心憂大明國事,以至身體每況愈下,所以他不得不捨棄了個人前程,在父親身旁盡心服侍。
本應該繼續趕考,尋求入仕階梯的湯山,亦或是本應該辦一家書院,教書育人,亦或是本應該開一家醫館,救死扶傷的湯山,因為大明國事日愈崩壞,也是不得不走上了一條不同尋常的救國之路。
國與民,朝廷與百姓,平常看似離得很遠,實則相互之間緊密相連,休息與共,一方出了差錯,便是立即會在另一方得到反映,彼此之間,都是在時刻的影響著對方的命運,這是何等的奇妙!
一番感嘆過後,湯山又是對孫鎬說道:“青橙兄,弟對伯父一直心生嚮往,可惜一直未能得見,不知青橙兄可否安排弟見一面伯父,以了去心中遺憾!”
孫鎬見湯山如此這般敬重和仰慕自己的父親,很是高興,哪裡還能有二話,自然是滿口答應。
“有何不可,還請賢弟在此稍等片刻,為兄去去就來。不瞞賢弟,家父對賢弟也是好奇的很啊!”
“哦?”
湯山聽了,不禁是“哦”了一聲,不過很快他也是明白過來,想必孫鎬一定是將自己的事情說給了他父親聽,這才是引起了他父親的注意。
“那就麻煩青橙兄了!”
“你我之間,何來的麻煩!”
孫鎬笑著就是出了營帳。
不多時,孫鎬就是去而復返,而後便是帶著湯山,向著自己父親的營帳走去。
進到了孫承宗的營帳,孫鎬就是趕緊為他們介紹道:“父親,這位便是孩兒經常向您提起的青竹賢弟。”
“賢弟,這便是家父。”
湯山不敢怠慢,趕緊是恭敬的對孫承宗行了躬身大禮,道:“學生湯山,字青竹,見過伯父,祝伯父身如松柏,體如丹鶴,康健延綿。”
“呵呵呵,,,”
孫承宗不躲不避,受了湯山的躬身大禮,呵笑著就是揮揮手,說道:“免了。”
“謝伯父。”
“坐。”
“是,多謝伯父。”
湯山在孫承宗面前,說實話也是有點緊張,坐在椅子上,那也是隻坐了半邊,態度之恭敬,發自肺腑。
不怪湯山如此,實在是眼前的這個老人,他當得起湯山的如此對待!
不說其他,就單說崇禎二年的那次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