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昌榮就來到了大廳,一臉和藹的對狗毛說道:“昨天就聽說有人打了大蟲,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
狗毛趕緊站起身來,弓手作禮,說道:“不敢當大朝奉的誇獎,不過是因為走了一點小運氣而已。”
這話一說,李昌榮更是對狗毛高看一眼,說道:“鄙人李昌榮,還未請教客官如何稱呼?”
“在下萬狗毛,名字太俗,讓大朝奉見笑了。”狗毛說道。
李昌榮擺擺手,笑道:“無妨無妨,名字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客官,請容鄙人一觀大蟲,可好?”
“本就該如此,大朝奉請隨意。”
李昌榮於是走進大蟲身前,這裡摸摸,那裡看看,驗過之後,李昌榮說道:“此兩隻大蟲,一公一母,體型相仿,皮毛上剩,只是身上都有五六個血洞,著實可惜。”
狗毛微微一笑,這是在挑理由壓價啊,於是狗毛說道:“殺只雞還要拿刀摸下脖子,何況是大蟲呢,有幾個洞也是無可厚非啊。”
李昌榮聽後,又道:“如今天氣炎熱,還請客官早早處理,否則一旦腐爛,那便一文不值了。”
“大朝奉所言甚是有理,所以我今天就來找買家了,買家雖多,卻也要多尋才好。”狗毛回道。
李昌榮心裡一愣,這人不好糊弄啊!於是也就懶得再說廢話,直接說道:“每隻大蟲一百二十兩,此價也是物有所值,客官可好?”
聽到一百二十兩,狗崽他們都高興不已,一隻就可以賣一百二十兩,那兩隻不就是兩百多兩嗎?這下可發了。
狗崽他們雖然高興,可是狗毛卻並不滿意,一百二十兩,也就相當於後世五六萬塊錢而已,五六萬塊錢就想買只老虎,做夢去吧。
於是狗毛說道:“太低了,一隻野豬尚可賣六十兩,何況是一隻大蟲。既然大朝奉並無誠意,那在下先告辭了。”
李昌榮連忙拉住狗毛,說道:“客官稍等,客官有所不知,大蟲雖好,但只有一張蟲皮對我有用,此價已是不低。”
狗毛想了想,回道:“大蟲渾身是寶,蟲骨蟲鞭,五臟六腑皆可入藥,蟲肉更加是人間美味,又怎會無用?”
李昌榮無奈的說道:“可是我並不經營藥房和飯莊啊!”
“這好辦,大朝奉只需將米脂縣城最大的飯莊掌櫃和藥房掌櫃請來,你們各取所需就是,這樣也不會浪費。”狗毛道。
李昌榮無奈,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要不然自己真是吃不下這兩隻大蟲。
於是,李昌榮便對旁邊的侄子說道:“你去請回春堂的範醫師,和香萬里酒樓的吳掌櫃來,別耽誤了時辰,莫讓客官久等。”
而後又對狗毛說道:“請客官稍等片刻,先用些點心吧。”
狗毛推拖,說道:“不怕掌櫃笑話,這麼好的點心,在下真吃不慣。”
開玩笑,我又不認識你,你的東西我敢亂吃?鬼知道里面有沒有放毒,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可是出門在外的至理名言啊。
旁邊的狗崽土狗他們,看到狗毛一通的侃侃而談,心裡真是佩服的很,大哥怎麼懂這麼多東西?這大哥真不是白給的。
很快,範醫師和吳掌櫃便被請了過來,大家見禮之後,那兩人便也細細檢視大蟲,檢視過後,李昌榮和他們兩人便一同進了後堂商量。
在後堂三人約定,蟲皮歸李昌榮,蟲骨蟲鞭,五臟六腑,歸範醫師,其餘的全歸吳掌櫃,銀子大家均攤。
商量過後,三人走出了後堂,給狗毛報價一百八十兩銀子一蟲,狗毛嘲諷道:“三位大掌櫃可是有名的鉅商,怎這般小氣?大蟲一輩子又能見幾次?在你們手裡不都變成寶了嗎?還在乎這麼一點碎銀子嗎?”
李昌榮實在忍不住,問道:“客官,您到底要賣多少?”
“不知道,你出的價,我聽的滿意就賣了,我聽得不滿意就不賣。”
無奈,三人又進了後堂商量。
一進後堂,吳掌櫃就忍不住發火,罵道:“媽的,哪來的鄉下土棍,要不咱叫人把他們給做了,李兄,以您的身份,你不應該受這樣的氣呀,直接把他們往牢裡抓,不就完了嗎?”
那範醫師在一旁沒有出言贊同,也沒有出言反對,算是預設吧。
李昌榮無奈的擺擺手,笑道:“吳兄,這話莫要再說,這些人不是隨意可以得罪的,我們還是再商量一下價錢吧,看看能不能買下來。”
一番商議後,三人又出了後堂,給狗毛報價二百六十兩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