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親的話,冷方自然也是聽到了的。對於自己母親這種急切的完全撇清關係的做法,冷方看到了,心裡也沒有什麼感覺。他的心已經堅強到不再為這些事情而牽動了,他也早已過了為這些人,這些事而傷神的年紀了。沒有的,自己去掙;想要的,自己去爭取。而母愛、父愛這種東西,也許在自己還很小的時候,曾經憧憬過,不過,卻也早已經被他捨棄了。所以,對於自己母親的做法,冷方心裡沒有一絲的想法。
不過,冷方沒有想法,不代表其他人沒有。
冷淳自信在自己的刻意威壓下,林玲是沒有可能跟自己說謊的。所以,他相信,這個其貌不揚的平庸的女子,是自己的長孫親自選的。那雙威嚴的眼睛掃過冷方所站的地方,然而只一秒,就移開了,轉而看向自從進入書房之後就一直安靜的站在一邊的安寧兒方向。
冷淳相信這個女子是自己的長孫堅持的,但是,冷淳也同樣相信,自己的長孫之所以會選擇這個人,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所以,問題一定出在這個女子身上。
只能說,習慣站在高處掌控一切的人的思維,果真不是平常人可以猜想的。他到底是怎麼推測出問題出在自己身上這個結論的?感覺到冷淳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安寧兒在心裡無聊的翻了個白眼。
看到自己的爺爺將視線放在安寧兒身上,冷方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把抱著安相的安寧兒拉到自己的身後,直至完全隔絕了爺爺帶著審視意味的視線。
看到冷方維護安寧兒的動作,書房裡的其他三人都看向冷方。冷母的眼裡是明顯的不贊同,冷父的眼神晦澀難測,而冷淳的眼睛裡則什麼也沒有,只是看著冷方。
“她是我的妻子。”迎著三人的目光,冷方說的毫不畏懼,配上他獨特的冰冷的語氣,讓在場的人聽起來,話語裡就多了份堅定。
安寧兒聽著冷方的話,抬起一直垂著的眼眸,看了看冷方的背影,然後又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的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冷方的想法很簡單。安寧兒是他的妻子,他是安寧兒的丈夫,丈夫維護自己的妻子,這是作為丈夫不可推卸的責任。
“你可以再娶。”林玲忍不住了,雖然這個兒子向來跟她都不親近,但是,林玲認為,她作為母親,還是有責任為自己的兒子選一個好媳婦的。而安寧兒,她向來不喜歡。
“不需要。”冷方很清楚,就算是再娶,結果也不會比現在好的,甚至還會更糟。女人,在冷方的眼裡,就是麻煩的代名詞,所以,不管他娶的人是誰,結果都不會好。而且,現在的安寧兒,冷方在心裡想了想,他不討厭。
是的,他不討厭現在的安寧兒。他知道,現在的安寧兒跟以前的安寧兒並不是同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那天在看到安寧兒的畫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只是還沒有確定,而後來安寧兒的態度只是讓他確定了這個事實而已。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討厭現在的這個安寧兒。
冷方不知道以前的安寧兒是什麼人,但是,既然她現在是自己的妻子,那她就只能是自己的妻子。他向來是一個霸道的人。
“你……”聽到冷方的話,林玲氣的不輕。她記得,這個兒子對安寧兒一直都是不重視的,甚至是完全漠視。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反駁自己?想到這裡,林玲心裡的有點不好受。
對於林玲與冷方母子倆的對話,冷淳並沒有在意,他只是看著冷方,然後慢慢的將自己的氣勢提升,控制著力道,將它們完全投注在冷方的身上。這個,就是他這次閉關的成果,對自己氣勢的精準控制。
察覺到自己身上突然加重的壓力,冷方立刻運功抵抗。
感覺到冷方的抵抗,冷淳心裡一喜,只有這種不服輸的人,才有可能在修煉的這條路上走到最後,走得最遠,曾經他也是這麼過來的。所以,冷方毫不猶豫的抵抗,並沒有讓冷淳不喜,相反,倒是很得他的心。冷淳不著痕跡的加大力道,他想知道冷方會抵抗到什麼程度。
身上的壓力越來越重,冷方趕緊收起心神,不再分神注意周圍的情況,運起全身的功力,全力對抗。雖然,他現在只是宗師,但是,他是不會認輸的,武神又怎樣。
隨著兩人不斷上升的對峙,書房的壓力越來越沉重,似乎空氣都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冷祺和林玲緊張的看著對峙中的兩人,雖然他們只是旁觀,但是,他們也可以想象得到其中的激烈與驚險。
冷方臉上的汗水隨著臉頰流下,額頭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