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譁聲停在了新房門外,只聽見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各位仁兄,今日乃小弟大喜之日,多謝各位屈尊駕臨,小弟銘感吾內。本應與大家同醉,但念在小姐長途勞頓,不勝疲倦,還望列位高抬貴手暫饒小弟一遭。改日小弟定當設宴與眾位賠罪。”
眾人鬨然大笑,紛紛打趣道:“想不到楊兄如此體貼佳人哪!”“哈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楊兄該不是想及時行樂吧?”“楊兄,千萬不可唐突佳人哪!”“好!看在楊兄平日待大家不薄的份上,就饒他這一遭。走,走,走,不要耽誤了楊兄的洞房花燭。”
笑鬧聲漸漸散去,房門開了又合,只聽得腳步聲越來越近。透過蓋頭的紅巾,只見一雙大腳已停在她的面前。
楊逍峰看著端坐在床邊的新娘心中再次嘆息:難道自己真要與這個官家小姐共度一生嗎?想到那些千篇一律的名門淑女,他禁不住要抱頭呻吟。
喜愛自由的楊逍峰厭惡商場的爾虞我詐,怎耐父命難違,只好陽奉陰違地做做表面功夫。在先母的掩護下常常藉機外出,遊覽山水之餘也學得一套防身武藝。對父則宣稱:出門遊學,以便增長見識。也因此才會與“揚州四少”中的其他三位成為莫逆。今日也是多虧他們三位挺身為他擋住了大部分的賀客,才讓他得以脫身。
楊建業楊老爺見到兒子的才學日益長進,也就聽之任之。誰料在他成年之後,楊老爺望子成龍之心日切,強迫他伴隨身側隨地見習,積累經驗以備將來獨掌大局之用。因此,為了避免父親將家業強壓到自己身上。楊逍峰從成年起就到處拍花惹草,招蜂引蝶,努力敗壞自己形象以便使父親對自己死心。楊父似也心知肚明,他絞盡腦汁想出種種計策逼迫楊逍峰就範,而他也見招拆招讓楊父每次都鎩羽而歸。楊父終於在痛定思痛之後使出最後一招——逼婚記。
楊逍峰站在床旁,仔細思索該如何破解父親這一絕招。好在之前已用話扣牢父親,今後的所做所為妻子不得干涉。“嗯,只要保持住夫威,熟知禮教的柳小姐又怎能成為他奔向自由生活的阻礙。”主意打定,他側過身深吸一口氣,伸手摘下了那一方紅巾。
紅燭映照下,四目終於相接。剎那間,彷彿時間也靜止了,天地間只剩下兩人痴痴相望。對面的這張臉龐似乎已在塵世間尋找了千萬年,那份相吸、相印的感覺是那麼相模相合。窗外傳來的更鼓聲打斷了糾纏的目光。如萱驚覺地低下了頭,一張俏臉愈加酡紅。
楊逍峰痴痴地望著嬌羞的佳人,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張秀美絕倫的精緻麗容上。雖有脂粉掩蓋卻依然遮不住那份與生俱來的清靈脫俗。恰似那臨淵而立的空谷幽蘭,較潔高雅,不食煙火。尤其是那雙明亮幽黑如暗夜星子的美眸,在那一剎那間的對視中,只覺得其中彷彿匯聚了山川、日月的靈性,清靈之氣盡現其中。粉嫩的雙頰吹彈可破,一張小嘴不點而朱,猶如一隻鮮豔欲滴的櫻桃引人垂涎。剋制不住心中的讚歎,手彷彿有意識似地抬高那張低垂的粉臉,再次細細觀看。
柳如萱被動地抬起目光向前望去,卻跌入一雙火熱的黑眸,裡面蘊含著驚訝、讚歎以及某種不知名的熱情。望著那雙越來越近的雙瞳,莫名地被其中所泛的異彩所牽動,不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恍惚間,只覺得灼熱的呼吸吹撫著面板越來越炙熱。
一張溫潤的唇瓣蓋住了她的櫻唇,她睜大美眸被嚇怔了,唇間逸出一聲驚喘又被他盡數吞入口中。他細細品嚐著她雙唇的柔嫩甜美,那份不解人事的純真深深吸引了他。
他一手扶住她的腰,托住她下巴的那隻大手微微用力,迫使她的雙唇為他開啟,更加恣意地加深他的吻。如萱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就像著了火,待他結束這個吻時,她已軟軟地癱在他懷中了。
楊逍峰意猶未盡地離開那張引人遐想的紅唇。望著她那嫣紅的雙頰、紅腫的唇瓣及嬌喘的羞態,不禁泛起一抹憐惜的笑意。
貪婪地吸了好幾口氣,轉頭時卻發現楊逍峰那雙閃著光亮和溫柔笑意的漆黑眸子正望著自己。如萱止不住又燒燙了雙額,雙手緊張地擰著衣角想止住身子無意識的顫抖。
盯著那雙顫動的小手,楊逍峰心中浮起深深的愛憐,竟然有股擁她入懷的衝動。驀然間他又記起自己決定“確立夫威”的誓言,不由心中一凜,急忙收斂心神。“嗯,不能中計,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今後可以任意逍遙。”想像著美好的未來,一抹堅定的笑容出現在他那張英挺不凡的臉上。
打定主意後他踱到桌旁坐定,冷冷地言道:“洞房之夜交杯酒不可不喝,還不過來斟酒,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