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暗斑血痂凝在他們赤裸的人上,凹陷的眼窩,閃著一雙雙貪婪的珠子,麻木如黑白的鐵珠,瞪著野獸覓食,相互仇敵的眼神,透出一種絕望的瘋狂,摳逼中還不住發出宛如呻吟又宛如咆哮的悶哼。
正當我震驚間,一個人,四肢爬行忽地向旁邊的人撲去——
旁邊的人兩手成爪,用最原始,最原始的姿態也向對方咬去!!!兩人掙打扭扯著要將對方的身體撕碎,而身邊的其他人則雙目森然蘊含著驚喜的笑意,雙眼死死地瞪著,飢渴的目光好像在期盼著某種食物的降臨!
滾爬摳抓下,終於有一個落在了下風,贏的人立即逮住空隙朝他脖頸處咬去!瞬間!我似乎聽到了血管撕裂的悶響,接著是血液噴湧的聲音。失敗的人聽著身子,眼珠似乎就要奪眶而出,最後的目光還能看到,一柱鮮紅的煙花正從自己頸上的青筋中噴湧而出。那蓬煙花的頂端還是鮮紅的顏色,根部卻已黑的發亮。等全部變成烏黑的時候,他半邊身體已像石像一般僵硬在原地。
附近的人,像瘋狗一般,將那具失去生命的屍體撲倒,赤手分扯著,一些,不覺已被其他人壓在下面的弱者,轟然又引起一番新的掙扯,活生生地,被周遭的人撕裂開來!!!
一聲聲淒厲無比的慘叫在空氣綻放,但很快又被附近驚喜的吼叫吞沒了!!
那些得到食物的人,鮮紅的嘴,唇齒分明,緊緊咬著一截殘肢,肉絲連根,從擁擠的人群中爬出。呆在某一個角落,慢慢地撕咬著,但他們的目光是警惕的,因為,在他們飽餐一頓放鬆的同時,隨時,身後會有人將他們一把推倒,在輪入新的一番廝殺。
大約二十分鐘,最初的聚集點散開了,血跡在堅冷的水泥地上縱橫交錯,似乎是一張畫,大片猩紅濃烈地張揚,幾乎就要溢位畫面,而這一片紅海中的一個灰堊色的大腦,更讓人觸目驚心,彷彿地獄血池中的妖冶蓮花,正要浴血綻放!
我的心,顫抖起來,記憶中,第一次,顫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