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而且……想報復我,也不值得用這些精力。於小晴不會逃避,她應有的懲罰。”
他暗沉的眸子透著與生俱來的強勢,透過煙霧靜靜地盯著我,眸中先前淡下的不明色彩又重新綻出,直至我話音落下許久,他沉音淡淡道:“5分鐘過了,下車。”
我錯開他的實現,開門,雙手扶住窗沿,沒有再動。
他視線落在我不斷滲血的腳跟,薄唇驀地拉出一道極深的諷刺:“人,我會放。”話完,轟——的一聲,在世人眼裡只能瞻仰的勞斯萊斯飛掠而去,揚起一片清冷的塵埃——
我站在原地,靜看塵埃重新落地的一瞬間!突然,摔開高跟鞋,拼命朝汽車消失的方向追去。生命,彷彿某些已經根深蒂固的東西被硬生剝離了,抓住它,是我的東西!!——
但是,人奔跑的速度又怎能和車比,看著漸遠的車身,我倏然抽出槍呯呯呯三發子彈朝車胎打過去,也許是距離太遠了,又也許是名車的質量太好了,它終究沒有停下來,無情地,消失——
腦中,安歇如影般停留在幽雲裡繚亂而深刻的過往,如雜草般瘋狂而濃烈地迅漲起來——
我知道,他不會說假,他說,海垣的人會放,那就一定會放,可,為什麼,我還要追過去。是因為最後一個靠近他的理由也沒有了嗎?
明明,明明已經看開了,明明適才在舞池中央已經知道,他將來會喜歡上另一個女人,和另一個女人攜手一生,可,為什麼,我還要追過去,想告訴他,這一年來,我一直在愧疚著,一直用樂呵迷糊的態度想遮掩那八個月的經歷。
司徒墨揚,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很想告訴你,於小晴好後悔,好後悔……
可是,蒼天不會再給她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曾經,她不願意做一愛情的矮子,但,當她願意做的時候,已經沒有資格了,因為,她已經出局。沒有任何人會原諒往自己胸口狠狠插上一刀的女人,包括,她自己。
尤其,在知道你為了減少她的罪惡感,而將流產的過錯扣在自己頭上吃啞巴虧的情況下,她還要,狠狠地一刀插過去,知你於死地。
司徒墨揚,如果,我告訴你,我一直,一直,還很想很想霸佔你身旁的位置,永永遠遠,長長久久地霸佔下去,你會原諒我嗎。
不會……一定不會……這個理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呵——原來,愛情的矮子也是有條件的,曾經,我是那麼的不屑做,可當我想回頭,車子已經走了,永遠的走了,它只會繼續向前,去接下一位有緣的旅客……
我緩緩地,席地而坐——
坐在自己窒疼的影子上,冰涼的月光傾瀉而下,落在肩上,微微冷風輕拂而過,胸口的傷痕,在不停地癒合,又不小心的稍一用力裂開。
溫熱的血液無形中好像變成了無法阻擋的粘合潮水,從裂開的傷口處,緩緩流出,直至冷卻凝固。
不知過了多久,上方突然落下暖音。
“你怎麼還在這。”餘音開啟車門。
我停頓,抬頭,笑笑:“曬月光。”
餘音說:“吸靈氣?變妖精?”
我道:“冷笑話。”
他蹲下:“1000萬換的5分鐘見面時間,事沒辦成?”
我說:“辦成了。”
他道:“我瞧你的樣子像是沒辦成。”
“呵呵……”我咧嘴一笑。
餘音看了看我還淌著鮮血的的腳跟:“我送你回去吧。”
“好……”我頓了下,又添了句,“謝謝。”拂開他的手,自己站起,登上車時,才返現自己的鞋子沒了,驀然想起,出事那一天,我知道流產真相後,行走在大街上掉了鞋,回來,是司徒墨揚抱我上樓,可如今,一切,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眼前的景物飛快掠過,一棟大樓豎立在眼前——“省人民醫院”。
我微怔了下:“你要看人嗎,那我自己打的去機場吧。”
餘音:“不是,我專門帶你來的。”
“我?”
“嗯。”
三樓擠滿了人。慟哭的人群,哭天搶地——
一個白大褂走出來,眾人忙像沙丁魚似的擠過去。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我老婆怎麼樣了……”
“醫生,我爸爸怎麼樣了……”
白色大褂嘆息地搖頭,一個個經過,無力的說辭:“我們已經盡力了……”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