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搖動。可偏偏坐在上面的那個青衣人彷彿是坐在太師椅上,四平八穩地吹奏著曲子。
歐陽克看到這個人如此做派,頓時心中大震。象這個人那樣坐於大樹之顛,需要多麼高強的武功?歐陽克自忖就是再練上二十年,也未必能夠做到。那麼,他和這個人之間的差距,也就不言而喻了!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梅超風的戰書
洞簫的聲音越來越清澈,也越來越悠遠,彷彿是從天際傳來,又好象是從心底響起,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沉浸在這曲調之中。可是聽到蕭聲的人,卻沒有一個能感覺到這蕭聲的變化,就象是這根本不是一支樂曲,而是一個深沉的夢,讓人不自覺地陷如其中,隨著曲調的變化,夢境的變化而顛簸浮沉。
愣愣地聽了半晌的歐陽克,同樣沉浸在樂曲中,隨著曲調的變化,他的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渾身熱血沸騰,開始有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慾望。可就在他把手臂舉起來的時候,他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竟然不自覺地被控制住了!這讓他大驚失色,急忙強自壓抑住自己舞蹈起來的慾望。
這個時候,那些功力比較差的人,如那兩個趕蛇的白衣漢子,以及那六個還活著的白衣女子,都和那些無知的毒蛇一起,圍攏到那棵大樹下,圍繞著大樹癲狂地舞動著。這八個人,還有那些毒蛇,都聚在那樹下小小的一片區域,免不了互相踐踏。可奇怪的是,無論是踩到別人的,還是被踩到的,都好象沒有感覺到。有些毒蛇被踩成了肉泥也就罷了,連其中的一個白衣女人不慎跌倒,被踩的奄奄一息,竟然也是那個樣子,既不會叫痛,也不會反擊,反而是滿臉的笑容。
再接下來,那幾個人愈發的癲狂,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撓頭抓臉,把自己抓出道道血痕,卻一點都不知道疼痛,還露出呆呆的傻笑,都是如痴如狂!這樣一看,那個先前被踩死的人,還是比較幸福的。
看到這一幕,歐陽克當真是駭異難言!再看坐在樹顛上的那個人,就更顯得如鬼怪一般!歐陽克緊咬牙關,從囊中摸出六枚喂毒的銀梭,傾盡全力,向那個人打去。
可是,那六枚暗器在接近那個人的時候,卻被他用簫尾一一撥落,動作輕盈自然的好象閒庭信步,蕭未離唇,曲未中斷,依然是流暢婉轉。
但歐陽克的情況就不太妙了,他分心打出了那幾枚暗器,又眼見無功而回,心中微微一動,立即被蕭音侵入,摺扇一張,就要隨之起舞。好在他的功力確實不凡,隨即發覺不好,知道只要這一舞起來,就必然要隨著曲子舞動到結束。樂曲不停,自己就停不住,直到精疲力盡,累死當場,所以強行抑制住了衝動。
這個時候,梅超風已經顧不得其他了,盤坐在地,運功抵擋蕭音。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郭靖同樣也是盤坐在地。不過郭靖的心思單純,又不識男女滋味,相對來說,抵擋這種誘人發狂的蕭聲更加容易一些。
梅超風現在的樣子,任何人只要走過去,隨便給她一刀,就能取她的性命。可惜在場的人都是自身難保,歐陽克很想過去在她的懷裡把《九陰真經》摸出來,可惜他卻已經連腿都邁不開了。他還想撕下衣襟堵住耳朵,可撕下了布條,卻又在那蕭聲的誘惑下捨不得把耳朵堵上!
那些白衣女子中間,已經有三個功力較差的支援不住了,把自己的衣服撕的精光,在地上打滾。其他人也都好不到那裡去,距離徹底癲狂只差一步之遙。歐陽克雙頰緋紅,心頭滾熱,喉乾舌燥,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再不當機立斷,只怕今晚性命難保!只好狠狠地咬了自己舌尖一口,劇痛傳來,讓他腦中一清,趁著這個機會,他立即撒腿就跑!直跑到數里之外,再也聽不到絲毫的蕭聲,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他這個時候,渾身軟的象麵條一樣,沒有一絲力氣了,好象生了一場大病一般,口中只念叨著:“那個怪人是誰?那個怪人是誰?”
歸雲莊中,當天色大亮之後,黃蓉和穆念慈就來到他的門前,叫他起來吃飯。張雲風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當他們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穆念慈就發現了郭靖不在這裡,奇怪地問張雲風道:“大師兄,靖哥呢?他怎麼沒來吃飯?”
張雲風說道:“我派他出去辦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穆念慈對張雲風的信心也不小,聽他這麼一說,立即就不再追問了。既然張雲風放心讓郭靖一個人去辦事,那麼這件事情一定沒多麼難辦,所以也放心的很。
三個人遊玩了一天,倒也閒適自在。只是自打穆念慈和郭靖確立關係以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分開,穆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