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的時候,給兩個豬頭準備的房間也收拾好了,幾個下人急忙抬著他們去房間。臨走的時候,張雲風又想起楊康,對陸乘風說道:“陸師兄,那個金國欽使是梅師姐的徒弟,看在梅師姐的面子上,就放了他吧。但是,那個段指揮使可不能放,一定不能讓他跑了!”
陸乘風點頭答應,趕去安排了。張雲風又把黃蓉叫到跟前,附在她耳朵邊說道:“蓉兒,你快去看看師傅他老人家,悄悄地給他也安排一間房間。”
黃蓉初見張雲風傷成個樣子,是既心疼又好笑,這時聽他這麼一說,頓時傻了眼,說道:“師兄,你不會……不會是……”
張雲風打斷她道:“別說了,你知道就好。還不快去辦!”
黃蓉急忙應了一聲,手忙腳亂地收拾了一些傷藥,就向後園跑去。進了後園一看,只見這裡原本站著的東西,無論是牆壁還是樹木假山,一律被移平了,如同被幾十只大象踐踏過一般。可這些黃蓉都無心細看,只是到處尋找黃老邪的影子。四處看了一遍,黃蓉沒看到黃老邪的影子,於是只好輕聲地呼喚起來。然後,她就聽見一堵斷牆的後面,傳來一聲輕咳。
黃蓉急忙跑了過去,繞過斷牆之後,就見黃老邪正盤膝坐在那裡,一手扶膝,一手捋著鬍子,努力地保持著他世外高人的形象。可惜黃蓉看到他的時候,卻是面容怪異地扭曲了起來,最後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來,黃老邪雖然看上去沒有張雲風和郭靖那麼慘,可頭髮也甚是凌亂,渾身灰僕僕的,最重要的是,他的一隻眼睛被打成了熊貓眼,青色的長袍上還印著幾個腳印,再配合黃老邪故做從容的樣子,自然是好笑的很了!
黃蓉的笑聲,讓黃老邪先是神色一窘,接著又有些惱火。要不是他現在實在是累的走不動了,他肯定是有多遠逃多遠,等把傷養好了才出來見人。現在可好,在女兒面前失去了他一向保持的尊嚴,實在是讓黃老邪感到難堪。
不過黃蓉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只笑了一聲,就知道自己實在不該這樣,於是急忙收斂了笑容,上前攙扶起黃老邪。等黃老邪把手搭在黃蓉的肩膀上時,黃蓉才意識到,原來父親真的是累壞了,一向飄逸若仙的黃老邪,這時就象是一個喝醉了酒的醉漢,腳步踉蹌,不時地被地上凌亂的磚石等雜物絆到。這讓黃蓉眼中沁出了淚光,埋怨道:“師兄太過分了,怎麼把您累成這個樣子?我一定饒不了他!”
一說起這個,黃老邪卻又不是那麼生氣了,虛弱地哈哈笑了一聲,說道:“蓉兒,為父自從你母親走了之後,心情還從來沒這麼暢快過。雲風這個臭小子,還真是有兩手,今天這一架,打的痛快!為父雖然是累的很了,可一抒胸中鬱氣,也算是非常值得了。”
這話可把黃蓉聽的傻了,黃老邪是什麼身份?天下五絕之一,公認的一代武學宗師!今天被自己的徒弟打了個熊貓眼,竟然還說痛快?難道是被打傻了不成?
其實這就是女人不理解的,男人之間的情誼了。男人之間,有的時候,打架真的能打的心情愉快,化敵為友的,何況是抒解胸中悶氣!
黃蓉不理解歸不理解,可老父親的傷還是要趕緊醫治的,疲憊的身體也要休息,所以也就不再多問,扶著黃老邪,避開閒雜人等的視線,到早就準備好的房間去休息了。而黃老邪卻真的象他自己說的那樣,心情好的很!一想到兩個小子被他打的象豬頭,就忍不住嘴角泛起得意的笑容。張雲風在黃老邪的面前囂張慣了,這次能這麼狠狠地教訓一下他,黃老邪怎麼能不高興?
黃老邪修養的地方,是一個單獨小院落,這裡除了黃蓉之外,其他人都不準進入。三天之後,黃老邪的身體基本恢復了過來,眼睛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於是又玩了一手和洪七公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相媲美的“飄然遠去”,連封信也沒留,就消失了。不過在他房間的書桌上,卻留下了那張人皮《九陰真經》,其意不說自明。
這個時候,張雲風和郭靖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他們兩個也多是皮外傷,修養幾天,自然就沒什麼大礙了。於是,張雲風把還在歸雲莊的郭靖,穆念慈,江南六怪,陸乘風父子,都召集了起來,公審段指揮使。
那天楊康被放走的時候,張雲風點名把他留了下來,這讓段指揮使心中惶恐之極,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些江湖好漢,為什麼要把自己留下來。這種焦慮的心情,讓他在三天之內,消瘦了十幾斤肉。
郭靖他們開始還不知道張雲風召集他們是什麼意思,當他知道這個段指揮使大名段天德的時候,才明白原來張雲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