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尹志平回到小酒店,還沒等休息的時候,就聽村北傳來一聲呼嘯。在店中靜坐的全真七子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即離座戒備。那嘯聲尖利刺耳,可聽來卻是移動快速,才一轉眼的工夫,就從數里之外,來到的村前。
全真七子從聲音上就聽出來者不凡,惟恐是敵人,不敢在屋子裡呆等,於是紛紛跳了出來,站在庭院前向村口看去。
黃蓉和穆念慈聽到聲音,急忙把密室的機關合上,然後也跟著全真七子跳了出來。卻見村口處緩步走來一個女子,披頭散髮,雙目緊閉,不是梅超風是誰?
全真七子以及黃蓉,穆念慈,站在那裡都沒動,而且雙方距離又有些遠,所以梅超風竟然不知道有人在看著她。所以她也沒向這裡走,而是挨家挨戶地湊過去聽聽。當走過幾家之後,突然一掌拍碎了這家的門板闖了進去。當她再出來時,手中已經抓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婆婆。
丘處機奇怪梅超風抓這個老婆婆幹什麼,於是功聚雙耳,仔細聽去。卻聽見梅超風喃喃地說道:“這裡的人都那裡去了?練功都找不到靶子了。”
原來,在全真七子和官兵廝殺的時候,這個村子裡的人就因為怕被連累,紛紛逃難去了。只有幾個走不動路的老人家,只好無奈地留了下來,是生是死,聽天
。可不巧的是,官兵沒來,卻來了個更不講理的梅*
馬鈺是見過梅超風用活人練功的,這時一見他抓了個老人,就知道梅超風想幹什麼了,於是急忙招呼道:“梅施主,別來無恙乎?”
梅超風聽到馬鈺的聲音,頓時一愣,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馬鈺。不過當年在蒙古的時候,梅超風得到馬鈺的幾句指點,因此功力大進。雖然馬鈺是無意而為,可梅超風還是感念他的情分的,所以一聽是他,急忙還禮道:“原來是丹陽子馬道長在此,失禮了!”
馬鈺也說道:“梅施主客氣了。貧道有一不情之請,萬望梅施主俯允。”
梅超風聽馬鈺說的客氣,自然也同樣客氣地說道:“道長有什麼話就請直說。”
馬鈺說道:“梅施主的練功之法,實在是太過霸道,有傷天和。你手中的老人家已經是垂暮之年,梅施主何不放她一條生路,讓她安享天年?”
梅超風哈哈一陣大笑,那笑聲如梟鳴鬼叫,雖然是在這盛夏時節,眾人聽了也不禁生出一股寒意來。只聽梅超風說道:“馬道長果然是悲天憫人,今天我可以賣你個面子,放了這個老婦人,可明天呢?後天呢?我依舊得練功,你又救得了多少?”
丘處機在旁邊聽著,這才明白梅超風抓這個老婦人竟然只是為了練功。如此歹毒的練功之法,那武功必然也是邪功了。丘處機平時最是疾惡如仇,此時聽到梅超風如此濫殺,立即忿聲說道:“兀那妖婦,我師兄好生規勸,你竟然不聽,莫非以為丘某手中之劍不利嗎?”
梅超風的脾氣是吃軟不吃硬,象馬鈺那樣以禮相待,梅超風也會對你禮敬三分,可丘處機這麼一說,卻是激起了她的脾氣,嘿嘿冷笑道:“你的劍利不利,老孃不知。你不妨過來試一試!能在老孃身上戳出幾個窟窿出來,才算你的劍利!”
丘處機一振手中寶劍,就要和梅超風斗上一斗。黃蓉一見不好,急忙說道:“梅師姐,好久不見了。全真七子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不能和他們打架。”
梅超風聽到黃蓉的聲音,立即又是一愣,說道:“小師妹,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說他們是全真七子,莫不是誑我的吧?馬鈺道長的聲音我認得,剛才說話的那個可不是全真七子之一。”
丘處機立即介面道:“貧道丘處機,道號長春子,如何不是全真七子?”
馬鈺這時才想起來,當年自己和江南六怪冒充全真七子,騙過了梅超風,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梅超風依然記得他們的聲音,所以這個時候才說丘處機是冒充的。為了不讓當年的事露餡,馬鈺急忙岔開話題道:“梅施主,既然你肯賣貧道的面子,貧道感激不盡。那麼,就請你把人放了吧!黃姑娘和你是同門師姐妹,不妨在此稍稍歇息,敘敘同門之情,如何?”
黃蓉聽出馬鈺的意思是不想大動干戈,她自己也不想讓梅超風和全真七子動手,於是也說道:“是啊,梅師姐,我也好想你呢!還有哦,我師兄也在這裡呢!”
梅超風疑道:“你師兄?你的哪個師兄?……莫非,你是說……”
黃蓉拍手笑道:“對了,就是張雲風張師兄!在北京的時候,他不是指點過你嗎?在歸雲莊的時候,你們也見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