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接過話來,說道:“火藥的原料還有很多,具體有多少,我們還沒清查。木料和鐵錠也有很多,從我們到達襄陽以來,就一直在做準備,各種物資都很豐富。就是這仗打上一年,也沒什麼大問題。”
張雲風點頭道:“好!那就好!如果我的設想實現了,退去蒙古幾
軍,也未必就不可能!”
黃蓉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更是著急的很了,頓足嬌嗔道:“師兄!你到底有什麼辦法,倒是快說啊!急死人了!”
張雲風呵呵笑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能不能擊退蒙古人,就全*這火器了。”
穆念慈奇怪地問道:“大師兄,火器雖然厲害,可也未必能讓蒙古人幾十萬大軍乖乖退走吧?我們計算傷亡的時候,可是把這些火器都計算在內了,才讓讓蒙古人損失十萬人以上。可即使如此,我們也贏不了啊!”
張雲風先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才笑著說道:“這就要說到蒼瀾山莊的巧手堂了。我們巧手堂中集合了天下許多有名的能工巧匠,他們聚集在一起,互相啟發,互相督促,著實弄出了不少的好東西。比如這火器,就發明出了一種相當厲害的大傢伙,在射程上遠超現在所有的武器。只是,這種火器還沒有研究完成,發射出去之後,往往和目標偏差很遠。所以,這種東西才沒有運到襄陽來。”
郭靖說道:“大師兄,這種火器即使它真能打到十里之外,根本沒什麼準頭,又有什麼用處呢?最多殺傷一些蒙古人,嚇他們一大跳,還能如何?”
張雲風說道:“誰說沒有準頭就沒用的?即使它再沒有準頭,也是有大概的範圍的。巧手堂之所以還沒研究成功,那是因為火器的造價太高,如果白白浪費了,我們就是有再多的錢也花不起。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襄陽能不能解圍才是最關鍵的,造價的問題,就只能先放到一邊了。準頭不夠,我們就用數量彌補。你們想象一下,幾百,幾千顆轟天雷落在察合臺的帥帳附近,總會有一顆砸在他腦袋上吧?就是砸不中,我們還可以在轟天雷中攙雜一些鐵釘,鐵片,鐵砂之類的東西。炸不死他,也要炸得他滿身窟窿!到時候,他們還不退兵嗎?”
聽張雲風這麼說,郭靖和穆念慈都興奮地站了起來,說道:“既然有這麼好用的東西,那我們就馬上開始製造,讓蒙古人知道一下厲害!”
黃蓉卻有些擔心地道:“蒙古人的帥帳和我中原不同,他們的帥帳和普通的帳篷沒什麼區別,我們又如何斷定察合臺在那個方位呢?即使是斷定了,又如何保證他不會把帥帳遷移?我倒是覺得,直接燒他們的糧草比較穩妥。糧草大營不易移動,即使被我們發現了,蒙古人也沒辦法馬上就轉移。只是糧草大營肯定在他們的後方,火器的射程只有十里的話,怕還是夠不上。”
郭靖奮然道:“這有何難?到時候我率黑甲騎兵衝擊他們的大營,察合臺必定出來指揮。你們只需在城頭上觀看,定能找出他的蹤跡來。然後再以火器覆蓋,任憑他身邊有再多的人保護,也難逃此劫!”
黃蓉臉色一變,說道:“郭師兄,你這是說什麼話?你如果衝到敵陣之中,我們的火器又沒有準頭,萬一誤傷了你怎麼辦?再說,即使火器沒誤傷你,你要攪亂蒙古人的大營,引出察合臺來,也必須讓蒙古人緊張起來。要達到這個目的,你那還剩七千的黑甲騎兵就只能當作棄子,有殺身成仁的覺悟才行。你親自率領,難道也把自己當作棄子嗎?”
郭靖哈哈一笑,說道:“棄子就棄子,只要能把蒙古人趕出去,我即使戰死沙場,也沒有遺憾了。前幾天,念慈給我念過幾句詩,有一句我還記得,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我既然做了這襄陽的守將,馬革裹屍也是應當的。”
張雲風嘆息一聲,說道:“那麼另外還有一句詩你聽沒聽過?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你捨身為國了,可穆師妹她怎麼辦?難道讓她獨自過這下半輩子?”
郭靖這才想起穆念慈來,回頭一看,就見穆念慈眼含熱淚凝望著他。這讓郭靖一下子不知說什麼好了,只是喃喃地道:“念慈,我……”
這時穆念慈卻是一抹眼淚,說道:“你不用惦記我,你做你想做的,該做的事去吧。只要你決定的事,我一定支援你。”
張雲風無奈地搖頭嘆息,穆念慈這不就是支援郭靖去送死嗎?只好說道:“好了,先別說這些了。火器能不能成功還兩說,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說著,張雲風起身回房了。黃蓉也跟在他身後離開了,只留下郭靖和穆念慈,讓他們單獨說說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