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有人當中,最高興的要數張無為了。他是家裡最小的一個,平時總受張芙的欺負。這下好了,終於有比他還小的弟弟妹妹了,可以感覺一下當哥哥的滋味了。所以他把和一向形影不離的顧豫章的兒子甩到了一邊,就守在兩個嬰兒旁,一步也不離開。
眾人在前廳開懷暢飲,張雲風卻溜回了房間,和身體還沒復原的黃蓉相擁在一起,低聲哄著她喝那些苦苦的恢復身體的藥。
吃完了藥之後,兩口子又開始商量給兩個孩子取個什麼名字好。兒子的名字好說,張雲風張嘴就來:“就叫張無忌好了。”
當年給張無為起名字的時候,張雲風是事後才發現和張無忌只差一個字,現在又有兒子了,自然不能讓這個響亮的名字被別人佔了。
黃蓉覺得這個名字很響亮,自然是沒有意見,接著又問女兒叫什麼名字。張無為和張無忌是兄弟,都用了一個“無”字,而張芙卻沒有這個待遇,所以這個小女兒也不能帶“無”字。張雲風想了半天,本想叫張蓉算了。可女兒和孃親叫一個名字,顯然不太妥當。想了半天,張雲風才說道:“蘇東坡雲:溪邊野芙蓉,花水相媚好。我們的女兒就叫張好,如何?”
黃蓉沒什麼意見,說道:“師兄你拿主意就是了。”
正當兩個人你儂我儂的時候,張芙這個專門以攪和張雲風好事為樂的女兒突然跑了進來,說道:“爹,娘,洪師公來了,外公讓我來叫你們。”
張雲風和黃蓉聽了這話不禁一愣。張芙口中的洪師公,不就是洪七公嗎?他自從參加完張雲風和黃蓉的婚禮之後,就一直逍遙江湖,已經又十多年不見了,連張芙都沒見過這個師公,簡直比黃老邪還瀟灑。怎麼這個時候突然來到襄陽了?張雲風不敢怠慢,急忙囑咐張芙照顧好黃蓉,自己疾步來到外間,去拜見洪七公。
可當張雲風來到外面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這裡居然靜悄悄的,大廳裡幾十個人,居然全都成了啞巴!分開眾人之後,張雲風才看見洪七公正一個人據案大嚼,吃的臉上身上都是油,全然沒有一點形象。而他的一隻手卻放在黃老邪的膝頭上,由黃老邪給他診著脈,其他人的眼神則兩個老人的臉上來回變換。
張雲風一見眾人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好,也先去看黃老邪的臉色,發現他眉頭緊皺,默然不語,就知道洪七公的只怕不妙!於是收起了高興的神色,跪倒在地,說道:“弟子張雲風,拜見師傅。一別十多年,師傅一向可好?”
洪七公見是張雲風來了,先是哈哈一笑,用手裡的雞腿指著他說道:“你小子一向沒大沒小的,怎麼今天這麼乖巧?起來起來,你這一磕頭,我倒覺得不得勁了。”
張雲風起身之後,就見洪七公雖然滿面油光,可油光下卻透著灰白,一
也變的黯淡無神,抓著雞腿的手,更是時不時地顫抖切跡象都表明,洪七公的身體已經傷損的極其嚴重了。
這時,黃老邪也已經診斷完畢,搖頭一嘆,對張雲風說道:“雲風,你也精通醫道,也來看一看吧,想想還有什麼辦法沒有。”
黃老邪這句話一出,郭靖頓時就紅了眼圈,穆念慈更是眼淚都流下來了。洪七公一看他們這個樣子,很不高興地板起臉來教訓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不就是我老叫花子快完蛋了嗎?老叫花已經活了七十多年了,早就活夠了,死就死了,有什麼好哭的?”
張雲風強笑道:“師傅,您本來活過百歲不成問題的,要是少活了三十年,豈不少吃了很多好東西?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老這一寶可是價值連城,您若總說死不死的,那我們不是損失慘重?所以,您還是讓我給您把把脈,說不定我能想出岳父想不出的辦法來。”
洪七公哈哈一笑,說道:“我就喜歡你小子的這個脾氣,什麼事都滿不在乎。不過,你也不用給我把脈了。你的醫道都學自你岳父,他都沒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
張雲風不理他的抗議,強行把他的手抓過來,說道:“您沒聽說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話嗎?我就是那種讓師傅您欣慰的天才。”
張雲風一通胡說八道,讓大廳裡悲傷的氣氛淡化了不少。洪七公掙脫不了張雲風的手,也之後由得他了。可仔細地診了脈之後,張雲風的眉頭也擰成了一個疙瘩。
洪七公的情況壞的不能再壞了,他的身體本就已經老邁,這些年來又不經心保養身體,疲勞和傷病都沉積在體內深處。平時有深厚的內力壓制,也還看不出什麼來。可洪七公又不知跟誰大打了一場,不但功力耗盡,而且還受了內傷。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