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阿鸞託朕替她還你。”說著他手已揣入袖中,眼看要取出什麼來。
一瞬,白弈心下陡緊,一口涼氣阻在胸口,終於抑不住,神色也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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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八 與身違
李晗手攏在袖子裡摸了一會兒,又空著拿了出來。“韓全;”他將大常侍韓全喚來,“你去,將淑妃備下的點心給鳳陽王取來。”一面囑,一面向韓全頻使眼色。
韓全會意,不多時,便領了幾個小侍人回來,捧著幾盒精緻糕點到白弈面前。
“這是……你阿妹給你備下的。”李晗摸了摸鼻子,謅道。
分明是現胡編出的謊話,圓都還沒圓周全了。白弈心知定是有什麼變故,看不出詳實,卻又不便多加探詢,只得接了那幾盒糕點拜辭。
去路上,迎面遇上裴遠。
“陛下什麼大事獨留下你一個偷著說?可別與我來‘禁中語’那一套。”裴遠見他神色頗不自在,便將他攔下笑問。
“真是好大的事兒。”白弈苦笑,將幾盒點心丟在裴遠懷裡,“回頭你拿去中書省分而食之罷。”
“噯,這可是御賜的。難得陛下盛情,下了朝留你單開小灶,大王還是留著自己慢慢體會聖恩罷。”裴遠滿臉戲謔,忍笑又將東西推還白弈手中。
“你就笑罷。”白弈拍他一把,低聲道:“我跟你說正經的,‘那件事’我這會兒大概不好出這個頭,不如你去藺公那兒走動走動。”
裴遠眉梢一跳,“怎麼?陛下找你到底何事?”他四下略一望,低聲追問。
白弈靜了片刻,嘆道:“我沒法和你細說。”
“好,那你不用說了,”裴遠擺手道,“我只問你兩件事:其一,你要退這一步,等於是把這一份功德拱手予了人。這意味著什麼,你可都自己仔細斟酌好了?”他頓一頓,看白弈一眼,接道,“其二,你不先發制人,不怕被人反咬一口拖你下水?”
白弈默然良久,沉道:“半個月,你能把事做到怎麼個地步?”
裴遠一笑,反問:“你覺著呢?”
白弈道:“那好。我明兒就上書告病。咱們半月為期,再不能更久了。”
“善博——”裴遠微一怔,不禁皺眉。
“行了。我都知道。”白弈止住他,不允他多言。“你快去罷。我也告辭了。”言罷,他略施一禮,便與裴遠作別。
裴遠看著白弈遠去背影,呆了一會兒,由不得搖頭苦笑。這人慣常如此,什麼都是知道的,至於其它又要另當別論。他上了兩儀殿,卻不見李晗蹤影,只有韓全留在殿上。他問過韓全,才知李晗剛召過鍾御醫,這會兒又往昭陽殿去了。
“宅家臨去叮囑,若是中書令來,請殿上稍候片刻。小人這就去通稟。”韓全如是禮道。
裴遠還了禮,又問:“陛下方才召見鳳陽王……?”
“沒有什麼大事。”韓全笑道,“是淑妃主備了些糕點給大王罷了。”
裴遠心中一震,旋即暗歎:哪有妃子備了糕點託皇帝代為轉交的,這託詞未免太不高明,但無論究竟如何,恐怕都與淑妃脫不了干係。這就對了,難怪這個白善博方才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翎羽都要縮緊。有些事拖不得,有些事瞞不住,該決斷的,遲早要決斷,遲遲不決,終究是要出亂子的……
一夜雪過,滿園盡著銀妝,遠遠看去,白皚皚素淨的不染纖塵。
昭陽殿前,幾個宮婢正拿著小帚掃雪。大道上早就掃得乾淨了,只剩些樹枝欄下的地方,一點點細細掃來。李晗走來瞧見,不禁發問:“都掃得這麼幹淨做什麼?”
“回稟宅家,是貴妃主令奴婢們掃的。”小宮女們見他忽然來到,慌忙忙拜了一地。
“好好的雪,還沒化便掃了,多可惜。”李晗伸手拈起一小撮瑩白,在指尖搓化了,悵然一嘆。
嘆聲未息,已聽見話音:“就是要趕著沒化才好掃得乾淨,否則待它全化成了水,混上些灰啊泥的,看要髒成什麼樣子。”謝妍領著幾個宮人出殿來,拜迎了李晗,笑問:“陛下怎麼這會兒就來了?”
“隨便走走,就到了你這裡。”李晗與她上殿去,轉入裡閣。宮人們豎起屏風,燒了暖烘烘的火爐上來,服侍地百般周全,又奉上美酒鮮果。李晗斜斜倚屏坐了,佳釀熱熱的啜一口噙著,傷懷之意卻漸漸浮了上來。
謝妍見他顏色鬱郁,默聲遣開眾侍,近前去輕聲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