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小說:鳳鼓朝凰 作者:悟來悟去

默默合十,一個信字在心底念成千百轉的吟誦。

微風來,皖州軍政府中簾幕叮噹一動。白弈不動聲色,將那一紙飛鴿來書捏成粉末。

那讓藺姜入山向殷孝挑戰的女童就好似人間蒸發了般杳無音訊,即便是他白氏特訓出的家將也覓不出半絲痕跡。

為什麼?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直覺是要出事了。

藺姜和殷孝,無論哪一個受損,都非他所樂見。尤其是藺姜。拋開政局微妙不談,他需要人才,更需要他們互相制衡。在他眼中,藺姜是一隻潛能無限的雛鷹,若他能收服殷孝,則有一雙黃金翼,若他不能,藺姜便是他日後壓制殷孝的利器。二虎相爭必有死傷,他決不能讓最壞的局面過早出現。

他猛地站起來便向外走。

但他卻又在門前頓住了。

局中有個變數。

那個無名女童究竟是誰?挑唆藺姜和殷孝相爭對她有何好處?握不住這變數,貿然出手怕是更要出亂子的。

藺姜還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其父藺謙雖是兵部尚書,但素來不結朝黨;而殷孝則早已與朝政毫無關礙;讓這樣兩個人互鬥,什麼人會得好處?

莫非是父親在朝中的政敵宋黨想要折損白氏羽翼?白弈由不得冷笑。不可能。皖州鳳陽在他掌中,若能讓宋喬黨人這樣混進來生事,他白弈也不用再做別的,辭官掛印找個山窩窩賣紅薯去算了。莫說混入皖州做內奸,就是殷孝現下在皖州潛山這件事,宋喬黨也絕沒可能知道。否則,只要參他鳳陽白氏一個窩藏反賊逃犯便能要了白氏滿門的人頭,若真捏住了這麼個大把柄,宋老賊早就捅出去了,犯不著這麼麻煩。

這個幕後之人,定是他平日沒放在眼裡疏於防範的,甚至可能本就在皖州內。

若說本就在皖州內……

他心中陡然一亮,不禁笑起來。

為何早沒有想到呢。七、八歲的孩童本就是男女莫辨的年紀,稍粉嫩些的扮個女裝有什麼難?但這一家的小郎小小年紀便有這樣的能耐,非但在他眼皮底下逃匿了蹤跡,還能忍辱設計反過頭來算計他。這樣有趣的一個孩子,他竟疏忽了。

既然如此,不如將計就計,引蛇出洞,且看看這孩子還有什麼手段。

他如是想著,當下叫回了追查無果的艮癸,一路上了潛山。

山林間,正是午時驕陽,“鐺”得一聲銀槍大刀一震,向兩邊盪開去。

藺姜後躍一大步按下長槍,免不了喘息。又是好一番纏鬥,這山匪當真是驍勇如神,別說贏不了,再鬥下去他怕是要輸了。藺姜不禁沮喪,愈發不甘心起來。他想起那託他前來的小姑娘,她多期待他能得勝呢,昨兒夜裡一直等著他,今日上午又一直送他到山下。若是他輸了,豈非對不起她殷殷之情?他也並非沒覺得奇怪,這山匪的功夫氣勢都叫他打心裡好生佩服,這樣一個人竟是個打家劫舍的山匪實在叫他難以相信。但只一想起小姑娘哭著求他的模樣,他就犯起迷糊來,少年的熱血總脫不開爭強好勝和一點點虛榮。

但那山匪卻撤了刀。“回去歇罷。明日再來。”他將大刀往肩上一扛,便又要走。

這人是誠心放手的。藺姜心下一動。這樣下去倒真好得很,總也分不出勝負,說出去不傷他半分面子,可他自己卻清楚明白,他著實是欠了一段火候。這樣又有什麼意思?自欺欺人麼。

“你……你等一下!”他一下子蹦起來想追上去。其實他也沒鬧明白自己到底想怎樣,但即便是堂堂正正的輸了,也比窩窩囊囊地僵下去好。

但他卻見眼前忽然耀起一片赤紅,耳畔轟隆一聲巨響。他猛地給震懵了,身子一輕,好似給推了一把便飛了出去。

猛然一聲爆破轟鳴起,殷孝只覺地面震得一顫,下意識回身去看,迎面幾片鋒利碎石飛來,猶如疾箭流矢。他揚手揮刀,將飛來碎石盡數劈開,心卻陡然沉了。

石炸炮。

當年在疆場上他們也常用這種灌了火藥的石雷,埋在敵軍必經之路奇襲。這種東西殺傷力不小,幸虧他走得較遠了,否則非給炸個非死即殘不可。這僻靜山林裡怎會有這種東西?

眼前火光一片,映得殷孝心中怒火也騰得一下竄了起來。他和藺姜相約獨鬥,誰還能事先在此埋下石炸炮?石炸炮這東西是要引燃的,想是還有幫手埋伏了半晌了麼?

枉他如此誠心喜愛這小子,他竟和什麼人串通了要害他?

殷孝怒從心頭起,一雙鷹眸虎目寒光畢現,卻在硝煙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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