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姜。
不知緣何,墨鸞覺得這個少年莫名親切,那便像是冥冥中的牽引。“多謝藺公子茶肆相救。”她向他福身道謝。
藺姜愣愣地呆望著她,有些尷尬,撓頭臉紅道:“我……我是來道歉的……我……你……”若非他莽撞打亂白弈部署激怒了殷孝,墨鸞也不至於受此重傷。他愧疚已久了,只是麵皮子薄,原地打轉猶豫著不敢去找她,當真來找了又有些說不出口。
“是我自己胡來,哥哥已教訓過我了。”墨鸞見他窘迫,微笑道:“公子待我的心意,我也很感激。”
藺姜微怔,紅著臉問:“你……你好些了麼?”
墨鸞笑道:“好了。哥哥還說明日帶我出去轉轉呢,藺公子一起去麼?”
她一直寬慰他,不叫他內疚自責。其實她分明還是大病初癒的柔弱。她如今這幅模樣,叫人怎將她和那撲上刀刃的狠絕相聯絡?
藺姜望著眼前嬌麗少女,由不得呆怔。
但他卻猛聽見墨鸞喚他。他回過神來,見她好奇地盯著自己,聽她問道:“藺公子,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嚇?”他眨兩下眼,忽然驚醒過來。他怎能這樣盯著一個小娘子猛瞧呢……他一下窘得從耳根紅到了後頸,險些嗆住自己。
墨鸞見他臉紅,愣了一瞬,明白過來,自覺問得唐突造次了,也羞了一瞬,忙將話岔開去,淺笑問道:“藺公子怎麼……怎麼來的鳳陽?”
藺姜呆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來投軍。可你阿兄不要我,叫我回家去。”說起逃家之事,他又鬱悶起來,不覺將其他都忘了。此番逃家,他這才發現天大地大全不是他想象模樣,自幼敬仰的英雄變了劫人女眷的山匪,投軍白弈又不要他,他一下子落了空,前後左右便連同心裡也是空的,如今他怎麼辦呢,莫非灰頭土臉回家去麼?他當然不甘心的。
墨鸞見他神情由窘迫轉為黯淡,靜了許久。她暗自揣測,哥哥分明對藺姜讚許有加有心招攬,卻又不留下他,必定自有緣由。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