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可查的一點頭,而後吩咐道:“差個人去東宮裡等著,太子若是回來,便將人請到這兒來。”
嬤嬤應下,眼中閃過欣慰。
芊姑娘是太后娘娘一早栽培出的太子妃人選,這位置被人取代。太后本就對白瑾瑜沒有太多好感,現在她又這般觸太后的底線。也怪不得太后下定決心了……
這廂,白瑾瑜意氣風發的帶著丫鬟回了東宮,大有打了一場勝仗歸來的架勢。
藍靈卻有些忐忑,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白瑾瑜見不得她這副模樣,邊讓人給自己取下護甲,邊道:“有什麼話就說,藏著掖著做什麼?”
藍靈聞聽此言,方垂首猶豫地說道:“奴婢,奴婢是在想……方才太子妃您那麼跟太后娘娘說話,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了……”
她自然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來指點白瑾瑜,但是身處宮中,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跟主子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有些話,她不得不說。
白瑾瑜輕哼了一聲。
“你個蠢貨,難道沒看出來麼,那歐陽芊平時敢這麼趾高氣揚的,還不是因為有太后給她撐腰?本宮昨個兒之所以沒讓人打死她,就是不想落下話柄,今日我過去,把話攤開了,改日我隨意尋個藉口把她打殺了,太后也說不出什麼來。”
她這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可就是太一廂情願,把其他人都當做傻子來看待了。
藍靈聽她要打死歐陽芊,更是嚇的不輕,連連地道:“萬萬不可啊太子妃!這歐陽芊縱然有不對的地方,可畢竟是太后娘娘的人,而且太子殿下又待她特別,若是她出了什麼事的話,只怕太后娘娘和太子殿——”
“住嘴!”白瑾瑜忽而高喝了一聲,打斷了她。
她恨得就是盧治待歐陽芊特別!
藍靈反應過來自己觸了白瑾瑜的楣頭,連忙跪下求饒。
白瑾瑜十指緊緊扣在手心裡。
“太后有什麼好怕的,看她那樣子也活不了幾日了,本宮堂堂一個陛下欽定的太子妃,未來的一國之母,豈會怕她!”
聽著這狂妄的話,跪了一地的宮女們,個個都膽戰心驚。
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後果可不堪設想,是連帶著她們都要跟著一起遭殃的!
真是不知道該不該誇一誇這位太子妃膽子夠大……
盧治近幾日不知在忙些什麼,回到宮中的時候,已是夜半。
然而一踏進東宮殿門,未來得及往裡走,就被等候了大半日的意寧宮的宮人給請走了。
訊息傳入白瑾瑜的耳中。
白瑾瑜不屑的撇了撇嘴。
歐陽芊再如何。在她眼裡就是個下人。
太后縱然先她一步跟盧治告狀,她也不怕。
她才是正太子妃,她有什麼可怕的?
多年來。在況氏的寵溺和縱容下,作為白國公府唯一的孫女,白瑾瑜別的沒學會,唯獨養成了一副目無他人,並無限放大自己優勢的性子。
可是現在的她,根本意識不到這副性子會對她的以後,產生怎麼可怕的影響。
※
八月中旬。樂寧城迎來了一年之中最為炎熱的大暑天兒。
驕陽烘烤著大地,似將整個天地都化作了一個大蒸籠。
而一臉沮喪斜挎著布包。手裡拿著封信,滿臉汗水從外頭回來的蟲蟲,儼然就是這蒸籠裡的一隻白白嫩嫩的包子。
落銀自打從身上的寒蠱被逼出之後,身子骨日益的好起來。寒症發作的現象也沒那麼難捱,更難能可貴的是,因禍成福,不再懼冷。
可卻開始怕了熱。
這一日,她無論如何也沒敢出門,唯恐中暑,讓肖肖挖了兩桶冰放在房間裡,正理著各個茶鋪賬房送來的賬薄。
上月底,她趁著因為捐贈軍資。葉記日益大噪的名聲,在左右的臨城中各自開了兩間新鋪,收效甚好。
落銀將賬目理清之後。拿著算盤敲了敲。
現如今手上的閒錢,除掉茶莊茶鋪裡需要運轉的資金,約莫還剩下三百二十多萬兩。
不停延伸的生意範圍,和爭相上門合作的茶商,再加上落銀秉承著‘反正技藝遲早都要被人偷學去,倒不如趁著還沒被偷自己趁早以高價賣出’的奸商原則。近月來,光是賣製茶秘技的銀子。加在一起就要近百萬兩。
自然,像是黃金翎和花茶之類的秘方,是對方出多高的價她都不會賣出去的,能賣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一些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