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寒而慄,真變成王準那樣,還不如去死。內心的恐懼反倒讓他冷靜了很多,他冷笑道:“可笑,他奏明皇帝,皇帝就會聽他的嗎?他憑什麼將斧頭幫連根剷除!”
那小頭目猶豫道:“旁邊那名叫流雲的道士也是如此問,那蕭去病笑著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誰?”王焊和邢縡異口同聲道。
“任海川!”
邢縡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王焊卻是冷汗冒出來來了,一個大大的疑問和恐懼從心裡升起,一年前發生的事情,這個蕭去病怎麼會知道的?
王焊和王鉷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王鉷雖然是哥哥,但卻是婢女所生的兒子,出身極其低賤,而王焊卻是正妻所生的兒子,因此從小到大王焊非常看不起王鉷。
沒想到這個他從小就看不起的哥哥到最後卻一飛沖天,越爬越高,到現在竟然成了天子第一寵臣,身份高貴無比。作為王鉷的弟弟王焊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由一個寂寂無名的普通富家紈絝一躍升為戶部郎中,而且時常藉著王鉷的勢作威作福,飛揚跋扈。
但王焊一方面仗著王鉷的勢囂張跋扈,另一方面卻又十分怨恨忌妒他的哥哥王鉷。他不過是下賤的婢女所生的兒子罷了,自己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有什麼本事,有什麼了不得的,憑什麼現在就做到這麼高的官位,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王焊固執地認為他的哥哥不過是一個倖進的小人,靠著搜刮老百姓的錢財來討好皇帝獲得高官厚祿,這些自己也能做啊。他這樣的一個下賤婢女所生的兒子都能做到京兆尹御史大夫身兼二十個重要使職,自己這個正妻所生的兒子憑什麼只能是一個戶部郎中!
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他不能容忍那個從小被他看不起,被他輕視的哥哥現在這麼高高在上。別人越怕他,越討好他,王焊就越生氣,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哥哥王鉷。
王焊越想越氣憤,越想越委屈,慢慢地他開始在心裡恨死了王鉷。他無法容忍自己要一直生活在在那個賤婢兒子羽翼之下,於是一個奮發自強的念頭便在他心裡油然而起,一發而不可收拾。
他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證明給天下所有人看,自己這個正妻所生的兒子,要比王鉷那個賤婢所生的兒子強得多,高貴的多。王鉷能做到的,自己也能做到,而且還要做的更好,要比王鉷爬得更高!
但王鉷已經是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還有什麼能比王鉷現在這個位置還要高呢?於是他就想到了當皇帝。
這個沒有經歷過世事艱難的二世祖,從小生活中溫室裡花朵,從沒幹過一件正經工作的王焊,非但非常看不起他那個從小吏做起,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做到如此高位的哥哥王鉷,他還非常看不起當今皇帝李隆基。
哼,這有什麼了不起,李隆基第一次政變之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閒職郡王。唐隆政變的時候,靠著結交龍武禁軍,帶著三十幾個人進宮竟然就讓他政變成功了。
王焊沒有想過當初李隆基之前周密的謀劃,還有藉助他父親相王李旦和姑姑太平公主的勢力,加上韋后想當第二個女皇極其不得民心軍心,再加上李隆基周圍聚集了許多優秀人才,就這樣政變當天仍然險象環生。
他只看到了一點,李隆基當時身邊只有三十幾個人進入皇宮,靠著三位龍武禁軍的果毅作內應,一兩個時辰就政變成功了。他以為政變非常容易,他認為的李隆基的成功,自己完全可以複製。
於是自從兩年半以前他和邢縡結交之後,王焊就開始謀劃著發動政變自己當皇帝!先是藉著他哥哥王鉷的勢為邢縡的斧頭幫勢力進入長安北城大開綠燈,然後敲詐勒索大肆斂財。
但他發現這樣錢財來的還是太慢,他是戶部郎中,管著長安的武庫,於是就打起了武庫的主意。這一年多以來他與邢縡相互勾結,利用斧頭幫的人力和控制著長安大半的物資流通的優勢,在不知不覺中將武庫搬了一個空。一部分給自己死士和斧頭幫幫眾裝備,一部分偷偷走私出去,無論是誰給錢就賣。
就這樣王焊很快聚斂了巨量的錢財,豢養了三百多名死士(其實大多數是小混混),再加上斧頭幫上千號的打手,而且都裝備著從武庫搬來的精銳兵器和鎧甲。做完這些之後,他和邢縡就開始謀劃著結交龍武禁軍的果毅,只等控制住兩三名萬騎果毅之後,就立即發動政變。
他時常拿自己和當時的李隆基做對比,就發現自己比當時的李隆基強太多了。李隆基只有三十幾個人,而自己有一千多人;而且自己還有侄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