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鋌和綢緞等,再之後就是各種珍奇異寶,珍珠美玉瑟瑟等。一開始他們還覺得無功不受祿,碰到一起喝過花酒,逛個青樓讓人付賬這沒什麼,白拿東西就很不好。
但一開始對方總能找到各種理由,什麼別人孝敬的啊,全身婦人用的東西,斧頭幫都是漢子用不上啊;或者是,啊,你家兒子滿三歲了,這是個大日子我這個做叔叔的得有些表示,這些個金鋌和綢緞就當是送給小侄子的賀禮了,這可不是給你了……然後收禮變成了習慣,到後來邢縡再送東西兩人也懶得客套推辭了,一概笑納。
可是即使這樣,也沒有直接送一套這麼好的大宅子的啊?
葛春愣了半晌,囁嚅道:“這可使不得……”
邢縡詭然一笑,將身子往兩人那邊靠了靠,語氣又緩又慢,幾乎一字一句道:“非但一人送一個這樣的宅子,就是剛才那些美姬,某也可以全部送給你們。”
葛春一下不會思考了,他性子粗豪,神經大條,一向懶得想事,但也知道事出必有因。這邢縡和王焊竟捨得下這樣本錢?這兩所豪宅就不必說了,單說這六名平康坊各家青樓的頭牌,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她們都是各家青樓的搖錢樹,無價之寶,給多少錢都不可能賣的。
更重要的一點還在於,她們全都豔名遠播,平日裡少不得各家紈絝為成為她們的入幕之賓而爭風吃醋一擲千金,甚至大打出手。可偏偏就沒有哪個豪客敢把他們買走,一來鴇母不賣,二來這樣就得罪了其他富家公子,遭人嫉恨。在長安城裡面比自己有權勢的人多了去了,這樣的絕色佳人,各家紈絝的愛慕物件,又豈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萬騎果毅能霸佔的,而且還一下霸佔三個!
倒是王林天一下驚醒過來,霍然起身:“邢幫主,王十一郎,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不會是要我們做掉腦袋的事情吧?”
他此話一出,葛春等九人也是一下明白過來,再看邢縡還有斧頭幫的極為堂主,還有邊上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二十幾名精壯漢子。幾人更是不經意把手放在腰間橫刀刀柄上,神色不善地覷著他們,只怕若是說個不字,就要翻臉。
第四十四章 決斷和焦慮
滿室當中,本來其樂融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氣氛,隨著王林天的這句話說出,一下變得劍拔弩張,寒氣逼人,整個房間除了砰砰砰的心跳,死一般的沉寂。
王林天偷眼掃視四周一圈,除了邢縡王焊兩位正主,五位堂主,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圍過來的二十多名精壯彪悍的打手,一個個都都挎著刀,其中六人手裡手裡還握著一把小巧的手弩,這麼短的距離內,自己根本躲無可躲。這些人現在全都一臉兇戾,但最讓王林天忌憚的還是站在邢縡身後的那個不動聲色,一臉平靜的青年。
他知道這個青年,是邢縡手下第一高手,也是唯一的高手,叫做韋青。據說能挽四石的強弓,兩百多步內百發百中,除此之外更是一個用劍高手,曾經是長安關內遊俠兒第一高手,不知什麼原因被人圍攻打成重傷,最後被邢縡所救,從此忠心耿耿護衛邢縡安全。
可以說邢縡的天下有小半是這個韋青打下來的,本來這樣經歷和身手做一個副幫主都綽綽有餘,但他卻只肯做邢縡的保鏢。只韋青一人,自己這十人就討不了好去。
邢縡目光蕭去病陰沉地看著王林天和葛春許久,這才擠出一個笑容:“王七郎說的哪裡話,你我相交這麼多年,某又如何會害你們?實話說了罷,此次某和王十一郎正是要送一場大富貴給你們!就看你們肯不肯要?”
王林天沉默不語,但冷汗卻忍不住一下冒了出來,瞬間就打溼了裡面的**中單,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蔓延全身,整個人就如同置身冰窖當中。乖乖,聽這話的意思,這是要起兵造反作亂啊!
他不是傻子,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個道理,但心裡總以為了不得就是他們事業做得太大,要廣結善緣,尋求保護什麼的,另一個就是幫他們安排一些人將名字掛在龍武禁軍裡好逃避徭役。卻怎麼也沒想到,這邢縡竟是所圖者大,竟是要藉助龍武禁軍的力量殺官造反!這可是殺頭滅族的大罪啊!
這邢縡莫不是失心瘋,長安城中近三萬禁軍,就算很多吃空餉的也有近兩萬,南衙十六衛雖說名存實亡,但金吾衛架子還在,也有數千兵馬。再加上京兆府,長安萬年兩縣的武侯衙役捕快加一起也有兩千多,就憑他們斧頭幫一千多黑幫打手,加上自己和葛春,也許還拉攏了曹羽,三個萬騎果毅,就想殺官造反,簡直是白日做夢嘛!
葛春也嚇傻了,遲疑道:“邢幫主要我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