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虎入羊群,摧枯拉朽一般,這些攔路的党項羌騎兵幾乎在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一排排撞翻刺倒。轉眼之間這些党項羌強盜就被打蒙。幾近奔潰。
迎著李倓他們正面的党項羌騎士紛紛嘶喊著落馬倒地之時,離得稍遠的党項羌騎士,也開始變得猶豫遲疑起來,不像之前那樣,不顧一切往前衝了。
這一次,他們終於露出了畏懼怯戰之意。
這支唐軍實在太強了,之前那次衝鋒,還沒接觸。一輪箭雨就收割了這邊三十多條性命,之後手持長兵對撞,又勢如破竹一下衝破我們八層軍陣,殺死我們這邊六十多人。
一次對沖,加一起我們這邊損失了一百來人,而對方的死傷不過十來個人,死傷比接近七比一!他們也是打過仗的,但什麼時候打過這樣的仗?
比起這些,這支唐軍身上表現出來的無所畏懼的氣勢,還有即使深陷重圍也戰意高昂的鬥志。則更加讓這些党項羌的強盜感到膽戰心驚。
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這些唐軍騎士。從頭到尾,沒有一騎的眼神,哪怕露出一絲的膽怯和動搖。這是一支毫不畏懼,不會屈服的軍隊,戰鬥力更是強得讓人恐怖!
更別說,他們身後還有援軍,更別說三百多里外,還有六萬多朔方邊軍。
唐軍的戰鬥力這些年他們都是見識過的,一想到這裡,這些之前被貪慾矇蔽了雙眼的党項羌有心膽戰心驚。
自己這樣輕易與唐軍為敵,到底是對錯?
陣後的張獻誠和康神奴咬牙切齒地看著李倓這四十九騎轉瞬之間就殺透數重陣列,眼看就要透陣而出。
張獻誠急得厲聲大吼:“你們已經和唐軍開戰,還有退路嗎?放跑了他們,你們就都是死!殺了那帶頭的建寧王,就有一百萬緡,一百萬緡啊!”
呼喊聲中,這名眼比天高,驕傲之極的蛇牙大統領也不再講究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了,搶過身邊一名蛇牙手中的馬槊,狂催戰馬就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李倓他們也在這個時刻透陣而出,而之前還有些遲疑的党項羌強盜和各部落酋長心腹哨探,也在這個時候反應了過來,被貪婪和恐懼驅使的他們,紛紛掉轉馬頭追了過去。
一些箭法精湛的當即掣出騎弓,朝著四十多騎遠去的唐軍背影劈頭就射,一時間跑在最後一排的唐軍,紛紛中箭。
有四名騎士,胯下坐騎被射中幾箭,嘶鳴著帶著馬上騎士滾落雪原。
聽到後面的動靜,衝在最前面的李倓猛地回頭,就見四名騎士落馬,有兩人及時摘鐙滾落在地;
另兩人卻是來不及摘鐙,就被側倒的戰馬壓住一條腿,發出痛徹心扉的慘叫,不問可知腿骨已被馬身壓得骨折。
李倓咬緊了牙,紅著眼睛一扯韁繩來衝到在雪地上打了兩個滾的騎士前面,手中白蠟杆大槍一抖,在馬前舞成一面方圓兩丈的密不透風的屏障,就聽撲撲撲聲連響,射向兩人的幾十支箭矢就全部被打掉。
李倓一面撥打著箭雨,一面頭也不回地大吼:“快走!走啊!”
兩名騎士凝神一看,卻是蕭將軍的親傳徒弟,大唐建寧王正在奮不顧身為他們遮擋箭雨,眼睛也紅得像要噴出火來:“不走!我們不走,李將軍,我們步戰來斷後,你別管我們了……”
看到党項羌追兵越來越近,李倓急得不行,他放聲大吼道:“他們留不住我,你們趕緊先走,你們走了,我才好退!走啊!走!”
兩人目眥欲裂地看了李倓和越來越近的党項羌騎兵一眼,知道拖下去三個人就都走不了,不再遲疑,掉頭就往後面跑。
陣外全身剛才衝鋒時候被殺死黨項羌騎兵的無主空馬,兩人一人挑了一匹翻身上馬就往後跑。
這個時候距離李倓最近的党項羌騎兵已經不足二十步了,李倓雙腿夾住馬腹,運用腰力猛地一扭。掉轉馬頭開始追趕前面的隊友。
但這樣一來。在這一瞬間他的整個後背就完全暴露在党項羌騎兵的弓箭下了。
李倓和蕭去病不同。他才剛開始練習抖大杆子不到一個月,只能將自己的面前遮護得密不透風,到了後背就不行了。
眼瞧著已經落馬的兩騎這都救了出去,後面追擊的党項羌騎兵一個個也是怒氣滿胸,再加上李倓身上還揹著一百萬緡的懸賞,這個時候,上百張騎弓一下張滿,就全部都對準了落在最後面的李倓。
嗖。嗖,嗖,嗖……
箭落如雨,李倓聽到身後羽箭破空之聲嗖嗖傳來,第一時間扭轉身來,拼盡全力揮舞著大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