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眼神依然冰冷,嘴角微微上翹,竟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別人或許被張獻誠的話一時迷惑住。但拓跋守寂心理卻是明鏡似的。若不是你們這群蛇牙故意將禍水引到我們党項八羌。我們又怎麼會損失如此慘重。
那蕭去病或許真的對胡人不太友善。但為什麼不他不去殺宥州西南方向的吐谷渾呢?
拓跋守寂強壓住心中的憤怒,心說等下再收拾你們,他紅著眼睛道:“細封乞野此言,甚合我意。
蕭去病此賊,做下如此惡事,已經是我們党項八羌的生死大敵。這個仇,我們一定要找他報!但現在確實還不能反,我們若反。則正中那狗賊的下懷。
拓跋乞梅,你即刻帶人前往靈州等朔方諸軍,將這裡發生的事情詳細告之,將那狗賊的惡行公諸天下。
拓跋朝光,你即刻帶人,八百里加急前往長安,向陛下鳴冤,請陛下為我們做主。同時還要聯絡在長安的所有各部族都督,刺史,將那狗賊罪行詳細向他們說出。
此人若在。則各內附部族皆是他俎上魚肉,任他隨意屠戮。請各部族都督。刺史細思之,戮力同心,為我們伸冤。
另一方面,我們也沒有隻捱打不還手的道理,立刻動員全部勇士,屠牛宰羊,拿出全部的美酒,犒賞三軍,明日拂曉準時開拔,殺光這一千五百還在費聽部、往利部、頗超部作惡的唐軍!”
眾人領命前去,拓跋守寂拍了拍手,頓時從帳外衝進來一群手持刀斧,和強弓硬弩的武士,一下把張獻誠等人包圍。
拓跋守寂陰冷地道:“大統領,我們党項八羌因為你們一下損失四萬男丁,無數的戰馬和牛羊,你難道不應該給一個說法嗎?
若是你再說一句他們的死,不是因為你們,我就立刻將你綁了,送給皇帝或者那個蕭去病。”
康神奴立刻嚇得站立不穩,渾身篩糠,被兩位蛇牙親衛拉著這才沒有當即跌倒。兩名蛇牙親衛雖然強行保持鎮定,但眼神中懼怕之色卻是怎麼也藏不住,一臉緊張地看著張獻誠。
張獻誠淡淡一笑:“大都督說的沒錯,党項羌的損傷確實是因為我們,我們很抱歉,我們可以想辦法為你們補償。但我所說的,蕭去病那狗賊要對付所所有胡人,這也是事實。
大都督若是覺得與那蕭去病還有和解的可能,就把我們交出去吧。哼,蕭去病那狗賊正愁抓不住你們的把柄,將你們一網打盡,全部殺光。
大都督倒好,主動授人以柄,將我們交出去,那狗賊就有得說了,官司怎麼打都是贏。
更加讓在下佩服的是,大都督剛剛有了蕭去病這個敵人,正是需要助力的時候,沒想到現在大都督又要再增加一個更強大的敵人,在下真是佩服……”
張獻誠神色如常,氣定神閒,似乎對環伺在四周刀斧和弓弩視而不見。
拓跋守寂容色如鐵,也是幾乎要咬碎了牙,這些蛇牙雖然可惡,就是將他千刀萬剮也不解氣,但對方說的話確實沒錯。
蕭去病正是因為說我們這邊勾結蛇牙而對我們的動的手,若是交出這四人,不是給他現成的證據嗎。
而且把這位大統領交出,他肯定要報復自己,到時候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賊咬一口入骨三分,我們党項羌的冤屈就更加洗刷不掉了,甚至還有可能被蕭去病抓著不依不饒,迫使陛下出動朔方軍,將我們剷除。
還有一層意思就是,那蛇牙大統領曾經暗示過他的東平王的人,東平王也是胡人。雖然他們用這樣卑鄙的方法將自己這邊連累並且拖下水,十分可惱可恨。
但事已至此,自己若真的跟東平郡王翻臉,以皇帝對他寵信,他要對付我們為敵,党項羌的處境就將更加堪憂。
難怪叫蛇牙,這當真是一條毒蛇啊,明明是被他們陷害,卻不敢拿他們怎麼樣。照目前整個形勢,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了。
拓跋守寂像是要吃人一樣的眼神看著張獻誠,臉頰不住抽動,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但仍在極力剋制。
半晌之後,拓跋守寂慢慢走到張獻誠面前,近距離盯著他看了兩三秒,突然出拳,一下打在張獻誠的嘴角上。
包鐵的全套一下把張獻誠的臉打得歪向一邊,半邊嘴角一下被打爛,鮮血噴了出來。那拳肉相擊的聲音,聽得每個人心裡都覺得生疼。
但張獻誠就這麼忍著,哼都沒哼一句,眼神依然清冷,一邊嘴角雖然腫了,另一邊卻依然微微上翹,竟然毫不動怒。
“我是不能把你們交出去,但為了我黨項羌四萬男丁,不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