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李倓更有些惱火,因為楊光翽的被抓,其實是天策府放任的結果。
安祿山要造反,天策府早就知道也早就做了各種準備,比如聯絡顏杲卿,顏真卿,張巡,嗣吳王李祗(李峴的親叔叔,吳王李恪的親孫子),但就是沒有提醒楊光翽。
師父一早就有預言,安祿山在造反的時候,會去太原劫持楊光翽,但自己這邊卻故意放任這件事情,就是因為楊光翽是依附楊國忠才獲得的河東節度使之位,毫無軍事才能,他被劫持了正好可以讓李光弼上。
本來這一切都極為完美,哪知道皇帝阿爺就是遲遲不肯下任命,而現在坐鎮太原的太原尹王承業不但廢物,更加有許多貪功又自作聰明的小心思,比楊光翽還要不如!
國家危急如此,河北之地淪為地獄,數以百萬計的的漢家百姓正在慘遭殺害,無數漢家女子被這些禽獸糟蹋蹂~躪,痛苦哀嚎;而且若是皇帝阿爺再不及時妥善應對,這些幽州獸兵還有可能殺入河南道都畿道,將那裡的一切美好毀於一旦!
此刻親眼目睹這些奚族騎兵的獸行,李倓心中滿腔的悲憤便一下化作了沖天的怒火,恨不能一杆長槍,一張寶弓,將這些幽州獸兵,有一個算一個,通通殺死,送他們去十八層地獄!
此刻李倓的眼中,世界已經是一片血紅,這些一臉兇惡朝自己衝來的奚族騎士,不但沒有讓李倓產生絲毫恐懼,反倒刺激得他渾身的血液燃燒,嘩嘩嘩嘩……李倓清晰無比地聽到了身體裡血液奔騰的聲音。
這是傲血戰意第八層——血如驚濤,因為憤怒,李倓在第一時間就傲雪戰意激發到了他所能掌握的最高狀態!
轉瞬之間,李倓已經衝到五十名奚族騎士跟前,他大喝一聲:“我殺了你們!”面目猙獰有如魔鬼。
李倓的相貌可以算得上是英俊無比,但在此刻,和他正對面的兩名奚族騎士卻明顯有些膽寒,眼神中有慌亂的神色,動作也明顯慢了那麼一瞬,隨後大喊一聲,將手中長矛刺向李倓,然而李倓的長槍早一槍刺穿一名奚族騎士的脖子,隨後一個橫掃,這顆頭顱就已經和身體脫離,在頸血還未噴出的時候,李倓的槍尖就再次直接捅進另一名奚族騎士的嘴裡。猛的一攪。半顆腦袋就被攪成了爛西瓜。紅得白的一起飛濺出來。
李倓胯下戰馬速度絲毫不減,腥熱的鮮血澆在他的身上,非但沒讓他產生任何不適,反倒產生一種極大的愉悅。
此刻,李倓的腦中只有那些倒在地上的漢人百姓的屍體,以及那些在這些胡族獸兵身下痛苦哀嚎的漢家女子的畫面,李倓無比渴望這些胡族獸兵的鮮血噴射過來的氣息,或許只有這樣才能稍稍澆息他心中的怒火。
片刻之間李倓已經血染徵袍。半張臉上都是鮮血,有如惡鬼一般。長槍再次如龍探出,槍頭髮出龍吟一般的聲音,再次鑽入兩名奚族騎士的耳後和眼睛,不等屍體倒下,李倓已經殺透敵陣,胯下駿馬神駒如龍長嘶一聲,去勢如電,載著李倓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殺向那些拼命衝向馬樁子的胡族獸兵當中。
敵人實在太多。李倓這次大槍不用扎刺而用橫掃,單手握住雞蛋粗細的大槍槍桿尾端。猛地用力抽出去,就聽見稀里嘩啦噗呲的聲音響成一片,李倓戰馬周圍十數名奚族騎士就都被這一槍掃到,一個個不是頭顱飛起,就是耷拉著半邊腦袋,血霧瀰漫,慘叫聲此起彼伏。
所有的奚族騎士都驚呆了,就只見李倓大槍如驚雷閃電一般在成百上千的奚人陣中盤旋飛舞,上下翻飛,簡直在馬前舞出了萬朵梨花,槍影說過之處,四下血花飛濺,人頭滾滾,慘叫聲響成一片。
這簡直不是人,簡直就是從地獄裡冒出的殺神。
如果他們早生十多年,參加過契丹、奚聯軍與大唐名將王忠嗣的桑乾河之戰,並能僥倖活下來,就能認出,此刻李倓用的正是天策群戰槍法戰八方和滄月,而且經過八層傲雪戰意激發,力量和反應速度都比平常快了十來倍。
別說他們目前沒上馬,有兩三成更是連長兵武器都沒有,武力平白少了一大半,就是他們全都上了馬,李倓也有本事單人獨騎在這一千人的軍陣當中殺個七進七出!
這個時候李倓身後的六十騎也在第一時間趕到,這些親衛驍勇雖稍遜李倓,卻也仍是以一敵百的高手猛將,瞬間就是一邊倒的屠殺。
而他們身後的一百騎則分為兩隊,一隊五十人四散分開射殺想要逃跑的幽州士兵,一隊五十人從外圍繞過這個村鎮,準備跑到北面將去路堵住。
大宅子門外,安忠志已經粗略披掛完畢,一名親衛給他牽來了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