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的戰術,簡直上升到一種藝術的進步了。
於是乎,每一次回身齊射,後面曳落河就至少有三百多人中箭落馬,之所以不是五百那還是因為這些曳落河隊形不夠密集,而且經常出現幾名天策戰士選中一個目標的情況。
兩輪齊射過後,安守忠心裡那個憋屈啊,這弓力竟然是五石的弩所發出,而且差不多四五息多一點就能完成一次上弦,這天策軍完全就是仗著武器的先進在欺負自己啊!!
老子不服氣啊!
老子一定要把你們全殲了,把你們手上這些價值五百貫一架強弩和據說刀槍不入的盔甲給搶過來!
於是安守忠命令稍微落後一些,不要追得太緊,等快到那條小河的時候,再全速壓上。
然後雖然他們已經落後了差不多兩百步,但五百二十名天策依然上好弦就來一次回頭齊射,準頭雖然大大不如之前,但依然每次都有七八十人的斬獲。
安守忠鬱悶啊,下令再稍微放慢一些速度,拉遠一些距離,然後天策軍也放慢速度,繼續回頭射擊。安守忠大怒,下令兩翼斜向前全速包抄,然後天策軍也加速,就是不讓你們包抄……
兩支這個時代最頂級的騎兵隊伍就這樣在河北的平原上縱橫馳騁,你追我跑,安守忠也跟前面的這五百天策騎兵卯上了,他選了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緊緊咬著,以每一次天策軍回頭齊射傷亡差不多三十人的代價緊追不捨。
眼看距離前面那條小河就只剩下差不多四五里路的時候,安守忠就聽見在頭上那隻青灰色的海東青大聲的叫起來,安守忠大叫不好。天策狗賊果然狡詐。竟然有埋伏。
然後他就看到。在曳落河軍陣的前面,從正前方和東西兩個方向就分別轉出三支騎兵小隊,看他們旗幟,應該是正前方兩百騎,兩翼各四百騎,一千天策騎兵早就埋伏在這裡。
然後安守忠又很快放心下來,對方加一起不過一千五百騎兵,而自己依然還有接近七千的曳落河。六倍多的兵力,即使對方有埋伏,自己又何懼一戰。
安守忠是契丹人出身,原本沒姓,跟了安祿山才姓的安,早在他還是青少年的時候,就聽部族中長老和那些傷殘的老兵講王忠嗣是多麼厲害,講天策軍是多麼勇猛。
說什麼桑乾河之戰,天策騎兵突然從後面殺出,無人能擋。才三千兵馬就瞬間擊破四萬兵馬,差點將契丹可汗都斬落馬下云云。
安守忠之前就極其不服氣。而現在自己七千曳落河面對一千五天策軍,若是不敢戰,這士氣還要不要了,自己以後還怎麼帶兵?
兵法不是有云麼,夫戰,勇氣也!
即使對面這一千天策軍是以逸待勞,又能如何,要戰就戰,怕死就不是曳落河!
安守忠決定正面迎戰,雖然他在心裡覺得這次被一千天策軍以逸待勞,自己這邊到時候損失一定會很大,但他對自己這邊能夠最終取勝卻毫不懷疑。
而且即使傷亡巨大,也是值得的,對面可是天策府的二號人物,建寧王李倓,現在蕭去病已死,建寧王再死,天策府就真的群龍無首了!
而且還有一千五百套極其先進的裝備留給自己,就算拼掉五千曳落河也是值得的;安守忠突然想到之前李倓讓那三百名奚族騎兵帶回的話,若是沒有這一出,說不定戰事一打得慘烈,這些曳落河就投降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安守忠知道,這些曳落河也基本都是有奶便是孃的那種,早就垂涎都畿道富足的神仙生活了!
這建寧王還真是弄巧成拙,自尋死路啊!
安守忠大聲命令部隊放慢速度,趕緊開始收縮,不過效果並不太理想,追太久了,陣型早就亂了,加上那些天策騎兵太過雞賊,回頭專門挑軍官射,現在這七千曳落河的建制混亂,隊形分散。
這個時候,前面建寧王李倓所率領的五百二十騎也放好了強弩,抄起了長槍,掉轉了馬頭,衝自己這邊疾衝過來,所有這一千五百天策騎兵臉上都帶著一種必勝的自信。
安守忠突然有了那麼一絲不好的預感,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管不了這麼多,他大聲暴喝:“給我衝,殺了建寧王!”
另一邊李倓也厲聲大喊:“跟我上,殺光他們!”
便在全速衝刺的過程中,從三個方向衝向這七千曳落河一千五百天策騎兵眨眼之間排成了密集的陣型,幾乎是膝蓋貼著膝蓋,平端起手上的長槍,槍尾夾在腋下,每名騎士眼中都閃著狂熱的光芒,而安守忠卻明顯感覺到自己這邊的氣勢一樣被壓下去不少,一些曳落河騎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