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去病更開心了,笑著道:“那本王在說這些規矩之前,還說過什麼?”
張忠孝恭謹道:“不得再有異心,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反覆無常,一有發現這些苗頭,即刻處死!”
一百來號人當中的能聽懂唐音的人立刻就慌了,哆嗦著再次跪下來搖頭乞降,但蕭去病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只是盯著張孝忠和他身後五百多人,冷冷道:“那就聽本王的指揮,把這些到現在還心生異心的,都殺了吧。”
張孝忠把話翻譯完畢,那邊一百多人自然是各種求饒,而這邊五百多人,在沉默和眼神交流兩三息之後……抽出了腰間的橫刀。
……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距離之前發生戰鬥那座石橋不遠的汾州城,城牆上滿滿的守城團結兵(由州刺史徵發並統領的半農半兵的鄉兵),便在兩名天策內衛的帶領下出城抓捕了兩三百幽州兵,打掃完戰場之後,目瞪口呆地看著“建寧王李倓”一個人押著五百多騎幽州兵,來到城門口叫門。
在蕭去病出示金魚符和聖旨之後,守城的太守(就是刺史,唐朝州郡、刺史和太守總是變來變去)這才帶著團結兵開啟大門,將這五百多在城門外就解除武裝的幽州兵引入城池,並安排專門的地方和專門的人將他們看押起來。
然後便在一群人惶恐,害怕,憂心不已,夕陽西下的時候,蕭去病來到了關押他們的軍營,找到張孝忠:“走嘛,贖罪立功的機會來了,本王需要八十騎跟著本王一起夜襲幽州叛軍……”(未完待續。)
第七十五章 挽天傾(十二)
大唐天寶十三年,九月十二,大唐西京,長安城。
往日的繁華喧鬧,歌舞昇平,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極盛景象,已經沒有了蹤影,籠罩在長安城內外的,是一種緊張而忐忑的心情。
雖然自幾個月之前,安祿山麾下的二十七萬幽州軍在河北道境內四處劫掠,竟然搶到了五姓七家的范陽盧氏和清河崔氏的頭上,之後天下嚷嚷,舉國上下都說安祿山必將造反。
長安城內,上至公卿大夫,富豪權貴,下至平明百姓,販夫走卒,也無不在酒席之間,茶餘飯後,將安祿山和幽州軍作為談資,大罵安祿山中山之狼,狼子野心恩將仇報云云。
國子監的太學生,世家勳貴的年輕子弟,更是上下奔走,大聲疾呼。在青樓瓦舍呼朋引伴,置酒高會之時,一個個也是指點江山,激揚文字。
慨然有一旦朝廷照他們說的去做,或者對他們委以重用,便能立刻誅除奸邪,重新整理朝綱,澄清天下。小小幽州胡兒的反叛,在他們眼中更是翻手可平,又何足道哉!
可等到安祿山果真反了,除了這些自負大才而不遇,書空咄咄的空談書生,每日洋洋得意,叫嚷的更兇之外,其他所有人,上至一般文武大臣,下至底層百姓,卻一下傻了眼,沒有一個主意。
所有這些人,都是一種“啊,這般白眼狼還真的反了啊……”這樣的反應,然後腦子就一片空白,空白之中就只有兩個大寫的字——懵逼。
這些承平日久的官僚和百姓。在懵逼過後。其中的大部分人竟然產生了和楊國忠、李隆基的想法。以為造反只是安祿山一人造反,且不出旬日就會失敗,然後所有的長安官僚、世家權貴還有底層百姓,就每日翹首以待,等著幽州軍集團和回紇叛軍,自己覆滅的訊息傳來。
直到不久之後,很多河北道的百姓,到達都畿道之後。又在李峴的安排下,坐著四海商社的四輪馬車,一路來到長安城。
在親眼見到,輕耳聽到這些河北難民是怎麼樣家破人亡,河北道的漢家百姓是怎樣一個慘絕人寰,幽州叛軍有多殘暴邪惡野蠻之後,這些長安權貴和百姓,才終於知道了害怕和緊張!
但依然毫無應對,半個世紀的太平日子,已經讓這些原本最尚武的關中勳貴和百姓忘記了刀槍為何物。沒了血性,變得麻木而軟弱。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除了每日忐忑不安。少玩一些鬥雞賽馬,少聽一些梨園絲竹,心神不寧之外,就再無別的應對。
加之長安城最善戰的飛龍禁軍被調走,這座龐大而臃腫,有兩百多萬人口,反應遲鈍的大唐國度,幾乎只需要用兩千精兵,就可一舉攻下。
再之後,就突然傳出河東道已經被攻破,十萬幽州大軍正順著汾河平原,一路南下,整個長安城這才開始慌了,皇帝宰相不在,太子被囚,副宰相兵部尚書、同平章事韋見素,和京兆尹崔光遠這才緊急動員起來,關閉長安城門,全城戒嚴。
幾乎同一時間,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