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被挑選五名最精銳騎士早已帶著三樣“寶物”,飛也似的馳向長安方向。
因為王承恩的建議,高仙芝宣佈任命蕭去病為騎曹參軍,致果校尉,蕭去病正式成為安西軍的一員。其他安西軍士雖然不知道情況,但昨天是見識過蕭去病的本事的,軍中最佩服的就是勇士,也很快就接受了他。
蕭去病騎在馬上,回頭望去,東面天際噴薄而出一片紅光,照在孤零零的河蒼烽上,在黃沙戈壁灑下一片金黃。蕭去病意氣風發,安西,老子來了。
趁著天涼好跑馬,五十三人的騎隊已經小跑起來。人數雖然不多,但馬卻有一百二十匹,真的跑起來也頗具威勢,在背後拉出道道煙塵。
蕭去病控馬技術一般,多虧紮了十年的馬步,感覺自然而然就會騎馬。他不緊不慢跟在隊伍中間,聽著周圍騎士旁若無人的高聲談笑,前後唿哨應和。每個騎士都意氣高昂,意興勃發。這就是大唐軍人的氣質,任何時候都是高昂,桀驁不馴的。
大唐軍人是充滿自信的,甚至是驕傲的,說不出的彪悍,說不出的豪氣。蕭去病置身其中,也不由得血脈賁張,沉迷其間。
大丈夫生當如是,騎快馬,開硬弓,縱橫天地間。
顧小俊還是被安排在蕭去病身邊教他說唐音,他也沒搞清楚,怎麼這小子一夜之間就加入安西軍,變成了致果校尉,比自己整整高了四級。
“你真的神仙弟子?昨天你跟中丞說了什麼,怎麼就封你做致果校尉了?”顧小俊問道。
“啊,這個不能告訴你。那啥,我聽別人也喊你校尉,你是什麼校尉啊?”蕭去病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宣節校尉。”
“誰大?”
“你大,你是正七品,我是正八品,高四級。”
“哈哈,那還不快點喊長官好。”
“……”顧小俊一臉怨念。
兩人嘻嘻哈哈說笑了一段時間,然後就果斷地閉嘴了。因為風沙太大了,著名的莫賀延磧到了。
莫賀延磧,今稱噶順戈壁或哈順戈壁,一年四季,大風呼嘯,熱浪襲人,幾乎所有的地面寸草不生。乃是長安到安西中間最難走的一段。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升得老高,炙烤得地面灼熱,熱風呼嘯,捲起地上細沙,到處灰濛濛一片。
這樣的環境,對人和馬都是一種考驗,大家也都不再說話,慢慢地在這戈壁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艱難前行。
過了雅丹地貌,風沙小了些,再前面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戈壁,視野極其開闊。如果單論風景,簡直是美極了。
蕭去病騎在馬上,極目四望,天地一片遼闊。他左右看了一下,想找個人說一句:風景好美啊。卻發現大家都苦著一張臉,滿頭是汗,哪有心情聽你說這個?
哎,大好的風景我還是一個人慢慢欣賞吧,以前在山清水秀的南方,何曾見過這樣遼闊雄渾的景色。
一群人默不作聲地趕路,不時地喝水,吃東西。行到中午的時候,馬隊後方發生了一個小變故,馬隊因此停了下來。
“去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了?”高仙芝吩咐道。
擔任遊騎哨探的李二狗很快過來回報:“中丞,後面有兩匹馬的坐騎被碎石割傷了,人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有人受傷嗎?”
“叫他們換騎備馬。”
不久之後,馬隊重新前行,因為要遷就兩匹受傷的馬,走的愈加的慢了。蕭去病策馬來到高仙芝身邊,朝三人行了一個禮。
“兩匹受傷的馬不要緊吧?”蕭去病開口問。
“不要緊,休養幾天就能長好,只是一個月內,上不得戰場。”
“馬蹄經常會受傷嗎?”
高仙芝愣了愣,不知道對方問這個是什麼意思。旁邊的段秀實有些疑惑地說道:“也不是,只是走在戈壁裡,容易被碎石割傷腳掌。岑夫子有詩云:‘馬走碎石中,四蹄皆血流’,說的就是這個。”
“哦,原來是這樣。”蕭去病點了下頭,然後笑了笑“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諸位不要笑我才是。既然馬蹄容易被碎石割傷,為什麼我們不給馬蹄穿上鞋子呢?”
一旁的王承恩也笑了起來:“這馬又不是人,如何穿得上鞋子?”
蕭去病不理他的笑,仍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不一定是真的穿啊,我們可以做四個鐵的馬掌,釘在馬蹄下面,這不就等於給馬穿上鞋子了嗎?”
王承恩張大了嘴巴:“這……,這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