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出口上,其地理位置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也難怪大唐對寧遠國格外重視。
蕭去病此刻就行走在這條山道上。大軍還未到疏勒鎮的時候,高仙芝就發覺出事情的蹊蹺,派出去打探河中情報的斥候一個都沒有回來。直到李嗣業從疏勒派人來回稟情況,才知道這些斥候在去往寧遠國的路上都遭到了伏擊。十幾個斥候只有兩人掙扎著逃了回來,且身受重傷。
蕭去病所在的這支十人隊伍,正是高仙芝派出的第二批斥候。這是蕭去病提議的,十人都身手不凡,精通騎射的精銳,安西軍四人,除了蕭去病,還有顧小俊,李二狗,和一名叫做王河水的斥候老兵;葛邏祿人五人,由射鵰手阿米爾江帶領;還有一個帶路黨曹阿攬延。十人二十馬,為大軍先行開路。
這條路很不好走,好在一路上也沒什麼事,在翻過海拔六千多米的葛羅嶺之後,十人的隊伍進入一條地勢稍低的穀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高原缺氧的感覺真不好受。大家跳下馬來,緊一緊跑松的馬肚帶,鞍具扶正一下,再給馬掛上布槽,喂一些馬料。等忙完這一切,才有人坐到地上休息,喘著粗氣。
顧小俊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面,低聲說道:“沿著這條穀道一路向西,走大約兩天半,然後再折向北走三天,就到寧遠國了。這條路我跟著中丞走過兩次。”
阿米爾江嘴裡叼著一根草莖,聽到顧小俊說話,呸地吐出草莖,附和道:“走了七八天,眼看就要到寧遠國了,不是說有敵人伏擊我們的斥候嗎?怎地我們都哨探這麼遠了,連個鬼影子都沒哨探到!”
蕭去病搖了搖頭,淡淡笑道:“說不得他們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呢。顧小俊,前面的路地形怎麼樣,好走嗎?”
顧小俊坐了起來:“前面路還好走,地形太過險峻,有很多峽谷。”
蕭去病點點頭:“這就是了,這樣的地形不是正適合埋伏狙殺麼?”他突然頓住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凝神去聽,果然有人馬走動的聲音,他哈哈大笑:“這不就開張了,前面四五里,有人過來,兄弟們做好準備接客了!”
大家一陣興奮,很快整理好一切,騎上戰馬,從背上摘下弓箭,從胡祿裡抽出羽箭。
這是一條寬約二十幾丈的穀道,兩邊是高聳的山壁,地上多是碎石,可能是幾千萬年前冰川或者河水形成的地貌。走了沒多久,就看到前面十幾個小黑點。蕭去病視力好,看得比別人都遠一些。他早早就站在馬背上看到對面有十七個人,領頭的是三個全身一身雪白的騎士。
蕭去病腦子裡突然冒出兩個字:“蛇牙!”
對面十七人顯然也發現了蕭去病他們,他們看上去非常興奮,在名白衣騎士的帶領下,紛紛摘弓搭箭,朝這邊衝了過來。
蕭去病和阿米爾江策馬跑在最前面,蕭去病笑著抽出三支花雕鵰翎箭:“阿米爾江,看到最前面三個穿白衣服的沒,右邊那個是我的,左邊兩個歸你,我要一個活的。”
阿米爾江熱血沸騰,臉上露出嗜血的猙獰笑容:“好,後面十四個,我們來比賽!”
“好!”兩百多步外,一下將震天弓拉圓,咻,咻,咻,不到兩秒的時間內連發三箭,分別射向右邊那個白衣騎士的眉心,咽喉和心口。
那名白衣騎士雙腿夾著戰馬,熟練的操控著方向。因為地上碎石很多,戰馬跑得並不很快,但仍舊不停上下起伏,他卻好像是黏在馬背上一樣,微弓著身子,純用腰腿就卸去了起伏的力道,整個上半身在馬背上一動不動,幾乎沒有一點顛簸。他一直手穩穩的抓住長弓,一隻手輕輕的捏住箭羽和弓弦,耐心的等待對方進入他的射擊距離。只要對方進入一百五十步之內,他有絕對的把握一箭射死那個跑在最前面,騎著一匹高頭大馬的年輕騎士。
然而他沒有這個機會了,在雙方還相距兩百五十步的時候,他就看到那名年輕騎士開始彎弓搭箭。他在心裡不屑道:到底是太年輕,經驗不足,這麼遠的距離,怎麼可能殺傷敵人?不過等他看到三個黑點飛快地奔向自己的時候,他的瞳孔猛的一縮,驚訝地張開了嘴巴,他從沒見過這麼迅疾如雷的箭矢。他下意識地矮了矮頭,偏了下脖子,成功躲掉前面兩箭,突然胸口一涼,一箭穿心而過。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捂著噴血如注的血洞,栽落馬下。
“怎麼會有這麼快的箭?比聲音還快!”這是他死前腦海裡最後的意識。
蕭去病三箭得手,用餘光看了一眼旁邊阿米爾江的戰果,卻是連發兩箭,一死一傷,竟是絲毫不差。然後他又抽出三支羽箭,連珠箭發,飛快地射向後面十四名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