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殺絕。如此一來,我們扯平,兩不相欠。”
上官嬋蓮早已振翼而起,直撲空中的金雕,道:“我的兒子在哪裡?”
鹿雲娘御雕而去,上官嬋蓮緊隨其後,二人所過之處,勁風颳得樹梢搖曳,霎時俱已去得遠了,變做天邊兩點淡淡的影子,漸漸消失在藍天裡。
東瀛神龜幫眾與少林小僧見了,相顧駭然,撟舌難下。
龜田吉野道:“那兩個女魔頭當真走了!會不會再回來?”張發道:“是真的走了,不知會不會再回來。”龜田道:“巡海夜叉死了。兩個煞星若當真去而復返,可能輪到我死了。”
張發道:“不會的,我們是朋友,為救你的性命,小僧亦是不惜性命。”
神龜幫幫主疑惑之極道:“張君,你當真不記我曾假神龜之名,欲私吞你的寶衣之隙?”
少林小僧道:“阿彌陀佛。過而能悔,難能可貴!你既將我當做朋友,我自然會不顧性命救你.以前的錯念頭,誰都動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
龜田吉野笑道:“張君磊落,鄙人欽佩。相信張君在我性命危急之際,也會甘願做次瘋女人的假兒子相救。”張發道:“世人著相,其實誰是誰的兒子,子焉知不是父,女焉知不是母。”龜田幫主大笑:“哈哈,對!人生輪迴,生生不息,這輩子你是他的兒子,下輩子他又是你的兒子。幽冥的事,誰也說不準,且不管它,咱們喝酒!”
小沙彌微笑道:“你還是拿葷酒魚肉來考驗我的定力麼?”龜田赧然一笑道:“豈敢,先前的做法,尚祈張君海涵。我馬上派人去尋些素菇來,陪你食素。”張發眨眨眼睛,忽道:
“不必,其實我食葷也沒什麼。剛才不去吃那魚肉,是在考驗自己的定力,目下已經透過考驗,且做個酒肉和尚!”心道:“我目下破除一戒,然後在姬碧瑕的鍥而不捨下,再破掉最後—戒,循序漸進的破戒,總比一下子還俗好承受些。”
龜田先是一怔,而後放聲大笑道:“兒郎們,拿酒肉來!”霎時,酒肉流水價擺上。二人甫要大嚼特飲,忽聽極其尖銳的聲音入耳:“快快給我滾下島去,這裡今天是持齋日,你們若是在島上破了戒,血光之災立即降臨.”大家循聲四望,空山寂寂,連鳥影也無。
“無量天尊。佛家不肖弟子要破戒,回你的和尚廟裡去破,不可汙了三清聖地。”那聲音頗是怪異,似是來自四面八方,聽在眾人耳中,感覺卻字字如針.神龜幫眾本來都悍不畏死,但聽到這聲音,全幫上下俱是不寒而慄.有人抬起巡海夜叉的屍體,只要聽到幫主一聲令下,便要撤回海上。龜田吉野頗犯躊躇,若是就此撤退,東瀛神龜幫威名掃地尚且不說,還讓面前的少林小和尚笑話,若是不撤,聽那聲音所蘊涵的中氣之盈,絕對不在方才飛去的兩個煞星之下。權衡利弊,委實難決。
張發道:“吉野君,忍得一時之氣,免去百日之憂.得縮頭時且縮頭,總比碰得頭破血流的好,何況你們是神龜幫的人。我們還是撤回海上去吧!”
神龜幫幫主一聲令下,人人入海而去。
張發與龜田共乘陸地行舟龍乘風留下的彩舟,舉樽邀飲,大是愜意。
張發在家的時候,本來酒量頗豪,此刻重新破戒,再飲這瓊漿玉液,大有千杯不畏豪氣。
龜田連連舉起雙手大拇指,贊他爽快。
又是一度彩霞滿天,夕陽斜下,海面水氣嫋嫋。不知不覺中,已經繞過桃花島,行到中夜,朗月疏星下,見到前面黑壓壓似是大陸迎來。
張發正想問問前面是何地界,神龜幫幫主道:“張君禁聲,前面是聖火教臨時總壇要地,我們上得這六橫島後,一切都得小心,稍有不慎,誰也救你不得。”張發奇道:“聖火教?
沒聽說過,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教派,即是這麼兇,你還帶兄弟們來這裡做什麼!是來剿滅他們麼?”龜田臉上發燒道:“不是。是來投奔他們。”
張發小聲在他耳畔問道:“這是為甚麼?”龜田聲音更小,道:“因為我們個個命懸他們手上.”小和尚道;“他們始終住在這六橫島上麼?”
“不是,聖火教是最近才自波斯流傳到大唐的。所設的臨時總壇在這裡,命歸屬它的七十二島主、十八家幫主齊帶全人馬及珍寵異物,於今晚子時聚會在這六橫島上。”龜田說到這裡,又壓低聲音道:“你並不是這七十二島與十八幫中的人物,上得島去實在危險,屆時千萬不要隨便說話,大家都會以為你是我們神龜幫的弟子,也就沒事了。”
小和尚心道:“既然這裡這樣危